象郡新城的东南角,一片原本荒芜的空地如今已矗立起令人瞩目的建筑群。
这些建筑巧妙地融合了百越吊脚楼的通风设计与秦式建筑的规整轮廓,展现出独特的建筑美学。
主体采用坚实的木材和本地青石搭建,既牢固又美观。
建筑群外围移植了大量散发着清香的草药植株,远远就能闻到沁人心脾的药香。
大门上方悬挂着巨大的木匾,以秦篆和百越象形文字共同刻着生命之泉医院五个大字。
开张之日,没有喧天的锣鼓,只有黎姜圣女与几位主要医官安静地剪断门前的红绸。
然而这个消息却像插上了翅膀,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新城及周边寨落。
起初,越民们大多持观望态度。
他们对这个概念感到十分陌生。
虽然感念圣女仁德,但内心深处对秦人的医术仍存疑虑。
更让众人担心的是那传闻中昂贵的诊金。
只有少数几个被部落巫医宣判无能为力的绝望之家,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前来。
还有一些实在贫苦无钱请巫医的人家,也忐忑不安地踏入那扇大门。
阿普就是这些绝望者中的一个。
这个年仅八岁的男孩是林狩县一个普通猎户的儿子。
半个月前他随父亲进山时,被一种罕见的毒虫叮咬。
小腿迅速肿胀溃烂,发出难闻的气味。
高烧不退让他日渐虚弱。
寨子里的老巫医用了各种草药和咒语,病情却日益沉重。
孩子最终陷入昏迷,气息奄奄。
绝望的父母听闻新城医院开业,且由圣女主事。
他们一咬牙,用简陋的担架抬着奄奄一息的孩子,连夜赶了过来。
接待他们的是黎姜亲自带领的医官团队。
一位沉稳的秦军老医官仔细检查了阿普溃烂发黑的伤口。
他又探了探脉息,眉头紧锁。
毒性猛烈,已入血脉。
老医官沉声道,寻常草药恐难见效。
需要立刻清创祛毒,辅以猛药内服,或有一线生机。
阿普的母亲闻言,眼泪瞬间涌出。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求圣女,求医官大人救救我儿!
她哽咽着说,我们......我们没钱......
黎姜连忙将她扶起。
声音温和却坚定:老人家请起。
生命之泉医院,乃黑龙洞主为普惠万民所设。
诊病用药,分文不取。
分文不取?
阿普的父亲,一个黝黑的汉子,愣住了。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分文不取。
黎姜重复道,语气不容置疑。
她转向老医官:陈医官,您看该如何施治?
陈医官沉吟片刻。
需先以利刃刮去腐肉。
他严肃地说,过程极为痛苦,且风险甚大。
若能佐以镇痛安神之术,或可提高成功把握。
黎姜点点头:我来。
她让父母在外等候。
与陈医官进入专门处理重伤急症的房间。
她先是以柔和的生命巫咒笼罩阿普周身。
翠绿的光晕如同最温暖的怀抱。
让孩子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
痛苦的呻吟也微弱下去。
同时,这巫咒也在滋养着他近乎枯竭的生机。
陈医官见状,不再犹豫。
手中经过严格消毒的薄刃快如闪电。
精准地剔除着乌黑的腐肉。
动作娴熟而稳定。
黎姜则持续输出巫咒。
一方面镇痛安神。
另一方面引导着生命能量护住阿普的心脉与主要脏器。
清创完毕。
陈医官将根据《青囊书》秘方调配的解毒散用温水化开。
这药方药性猛烈,正好对症。
黎姜则以巫咒辅助。
引导药力更快、更温和地渗透进孩子的经脉。
对抗那顽固的毒素。
整个过程,外面的父母度秒如年。
他们只听得到里面偶尔传来的器械轻响。
还有黎姜低沉的咒文吟诵。
每一个细微的声音都牵动着他们的心。
一个时辰后,房门终于打开。
黎姜脸色略显苍白,额角见汗。
但眼神明亮,透着欣慰。
陈医官跟在身后,虽疲惫,却带着一丝笑意。
腐肉已清,毒素暂被压制。
黎姜对焦急迎上来的父母说道。
孩子已无性命之忧,但需连续用药三日,并好生将养。
夫妻二人冲进屋内。
只见儿子虽然依旧虚弱昏迷。
但脸上那骇人的青黑之气已然褪去。
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
溃烂的小腿被洁白的麻布妥善包扎好。
母亲喜极而泣,紧紧握住儿子的手。
父亲则对着黎姜和陈医官,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行动表达感激。
阿普被救活的消息,如同最好的活广告。
迅速在新城内外传播开来。
越来越多抱着试试看心态的越民涌向医院。
有被瘴气所染久咳不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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