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深处的光芒如同破晓前的第一缕晨曦,金色身影残响手中的空白之页碎片愈发炽烈。那道刺目的光流中,混沌之心的轮廓逐渐清晰 —— 它并非实体的脏器,而是由亿万被吞噬意识的哀嚎凝聚成的能量旋涡,旋涡中心悬浮着半枚残破的齿轮,齿轮转动的频率与陈砚胸口的符号产生诡异的共鸣,每一次咬合都仿佛在撕扯着某种更深层的联系。
陈砚握紧第四块碎片的手指微微颤抖。光剑与碎片的共鸣让他的意识顺着光流延伸,触及混沌之心的刹那,无数破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金色身影在混沌中锻造齿轮的背影,空白之页撕裂时飞溅的光芒,还有一句被反复咀嚼的低语 ——“用一半的意识做锁,才能困住真正的混沌”。这些记忆碎片带着灼人的温度,在他的意识中灼烧成新的符号,与胸口的印记重叠成更复杂的图腾,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用牺牲换来的守护秘密。
“陈先生,星图有异动!” 阿武的青铜剑突然指向虚空。星灵符文在剑身上组成旋转的罗盘,骨珠印记渗出的金色汁液在虚空中画出最后一块碎片的移动轨迹 —— 轨迹突然转向,朝着混沌之心的方向急速靠近,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引力牵引。更令人心惊的是,轨迹周围浮现出无数个微型的混沌旋涡,每个旋涡中都有金色身影残响的侧脸,有的在微笑,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嘶吼,表情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矛盾。“白狐族古籍记载,当命运轨迹出现自我缠绕,说明有‘意识囚笼’在篡改因果。” 青铜剑突然射出银色的光线,光线穿透一个混沌旋涡,旋涡中的金色身影突然转向陈砚,嘴唇翕动着吐出三个字:“别信我。”
就在此时,混沌之心的光芒突然暴涨。旋涡中被吞噬的意识纷纷挣脱束缚,化作金色的光丝朝着陈砚飞来,光丝上缠绕着细小的记忆碎片 —— 有寒江渔民修补渔网的日常,有白狐族孩童追逐七彩树叶的欢笑,有江底守护者吟唱的古老歌谣。这些平凡的记忆在接触到第四块碎片时突然炸开,化作温暖的光流融入碎片,碎片上残留的混沌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露出底下流动的金色汁液,汁液中浮现出无数双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对最后一块碎片的渴望。
“干扰心核运转者,即刻抹杀。” 冰冷的机械音从混沌之心内部传来,如同无数齿轮在同时摩擦。旋涡周围突然浮现出无数道由意识碎片与混沌能量缝合而成的身影,他们的身体是半透明的铠甲形态,铠甲表面镶嵌着旋转的齿轮,手中握着由光丝与藤蔓编织的长戟,戟尖闪烁着 “禁锢” 与 “吞噬” 的双重符文。“心核卫戍”—— 混沌之心的专属守卫,终于在最后一块碎片靠近的时刻现身。
这些卫戍的力量远超之前的任何敌人。为首的卫戍身形魁梧,铠甲表面刻着无数个被划掉的名字,每个名字都对应着一个试图靠近混沌之心的意识。他挥动长戟的瞬间,虚空平台突然塌陷,露出底下翻滚的混沌岩浆,岩浆中漂浮着无数个凝固的意识,他们的表情定格在绝望的瞬间,仿佛被永远困在接近真相的最后一步。普通的卫戍则组成环形的防御阵,他们的齿轮铠甲同时转动,发出刺耳的共鸣声,共鸣声在虚空中形成无形的屏障,任何试图穿透的能量都会被分解成最原始的意识碎片,成为混沌之心的养料。
更可怕的是,心核卫戍能直接抽取目标的 “守护记忆”。一个卫戍的长戟指向陈砚,光剑上的金色光芒突然黯淡,陈砚的意识中闪过被抽取的画面:寒江岸边母亲临终前的嘱托,金色身影残响交付光剑时的眼神,阿武在星灵祭坛前的誓言…… 这些支撑他走到现在的记忆正在被剥离,胸口的符号也随之剧烈疼痛,仿佛要被强行撕裂。“失去守护理由的意识,最适合做心核的基石。” 卫戍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长戟上的 “吞噬” 符文愈发炽烈,陈砚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光剑的轮廓也逐渐模糊。
“陈先生,想想那些牺牲的人!” 阿武的青铜剑突然刺入卫戍的防御阵。星灵符文与骨珠印记的力量融合,在虚空中组成巨大的 “忆” 字,字缝中流淌着所有牺牲者的记忆 —— 老渔民扛着船桨的背影,诗人燃烧的诗集,记忆残影最后的微笑…… 这些记忆的光芒形成金色的冲击波,撞击在无形屏障上,屏障表面浮现出无数道裂痕,裂痕中渗出被卫戍囚禁的意识,他们的光芒与冲击波产生共鸣,让 “忆” 字愈发闪耀。“守护记忆不是负担,是力量的源泉!” 阿武的声音震彻虚空,青铜剑上的星灵符文突然化作金色的锁链,锁链顺着屏障的裂痕延伸,缠住那个抽取陈砚记忆的卫戍,锁链收紧的瞬间,卫戍铠甲上的齿轮突然倒转,露出里面被囚禁的、属于它自己的守护记忆 —— 原来这些卫戍,也曾是试图守护某样东西的意识,只是在失败后被混沌之心强行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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