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峡谷”下的惊人发现,像一道电流击穿了“科考队”连日来的疲惫与压抑。那个隐藏在数千米冰层之下、能量反应异常的巨大圆形空洞,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他们寻找的目标——“心渊之井”!
数据被反复核对,建模软件勾勒出那个位于冰裂隙底部的、令人不安的完美几何结构。它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冰臼或溶洞,其光滑的壁面和规则的圆形,更透着一股人工,或者说……非自然的意味。中心那个持续的能量源,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脏,在雷达图像上稳定地搏动着。
“极光……是它的‘面纱’。”苏雨晴站在营地主控舱的显示屏前,望着外面夜空中依旧舞动的、绚烂如神之绘卷的绿色光带,声音低沉。美丽与恐怖在此刻形成了最尖锐的对比。陆光煦用生命传递的警告——“光是谎言”,在此地得到了最直观、最毛骨悚然的印证。
林峻立刻下令,收缩勘察范围,将绝大部分探测资源集中到“幽灵峡谷”区域。更多的传感器被冒险布设在冰裂隙边缘,甚至动用小型无人机搭载探测设备,尝试深入裂隙进行近距离扫描。他们需要更精确的数据:空洞的内部结构、能量源的性质、冰层结构的稳定性,以及……是否存在进入其中的途径。
与此同时,安保级别提升至最高。队员们轮流值守,配备的武器也从隐蔽式改为更适合极地环境的突击步枪和狙击器材。所有人都清楚,“隐修会”的人很可能也已经抵达这片冰原,如同隐藏在暴风雪中的饿狼,随时可能扑上来。
深入探测的结果,带来了更多令人震惊的细节。次声波探测显示,那个空洞并非完全中空,其内部存在着复杂的、类似钟乳石或巨大水晶簇般的结构,但这些结构的排布方式,却隐隐符合某种非欧几里得几何规律,看久了会让人产生眩晕和恶心感。能量分析表明,中心能量源的辐射带有一种奇特的“信息熵”,仿佛在持续不断地向外广播着某种无法理解的、混乱的数据流。
“这不像是一个简单的能量聚集点,”随队的物理学家,一位戴着厚厚眼镜、名叫陈博的中年男子,盯着频谱分析图,眉头紧锁,“更像是一个……接口,或者一个转换器。它在将某种我们无法感知维度的能量或信息,注入我们的现实。”
“转换什么?注入什么?”林峻追问。
“不知道……”陈博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恐惧和着迷交织的复杂神色,“但根据郑怀山笔记的推测和陆光煦的表现,很可能与那个所谓的‘源海’有关。这个‘井’,或许就是‘门扉’在这个世界的……锚定点之一。”
锚定点!这个说法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如果三大信标都是“门扉”在不同位置的锚定点,那么“隐修会”试图让它们共鸣的目的,就是为了彻底稳定和打开那扇“门”!
就在技术团队全力分析数据时,负责外围警戒的小队传来了紧急通讯。
“林队,发现不明身份人员活动痕迹!在东南方向约五公里处,有一个临时建立的隐蔽营地,规模不大,但装备精良,有雪地摩托和疑似地质雷达的天线。对方很警惕,我们无法靠得太近。”
果然来了!
“保持监视,不要打草惊蛇。”林峻下令,“确认对方身份和人数。”
通过高倍望远镜和热成像仪的观察,基本可以确定,那支队伍就是“隐修会”派来的人。他们同样伪装成科考队,但行动模式更加诡秘,似乎在沿着另一条路线对“幽灵峡谷”进行探测。
“他们在寻找进入‘井’的方法。”苏雨晴判断,“或者说,他们在确认‘信标’的状态,为最后的‘共鸣’做准备。”
双方在这片广袤而死寂的冰原上,形成了某种微妙的、一触即发的对峙。暴风雪成了最好的掩护,也成了最致命的威胁。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极光异常强烈,几乎将整个冰原映照得如同白昼,绿色的光芒在冰面上流淌,仿佛有生命一般。也就在这天夜里,监测“心渊之井”的传感器传回了一组极其异常的数据——那个中心能量源的波动频率骤然提升了数倍!同时,布设在冰裂隙边缘的激光测距仪显示,裂隙的宽度在短短一小时内,出现了毫米级别的、不自然的扩张!
“井”……开始活跃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负责监视“隐修会”营地的小队报告,对方营地有异动!数辆雪地摩托离开了营地,朝着“幽灵峡谷”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要在今晚行动!”林峻瞬间做出了判断,“全体注意,一级战备!拦截他们,绝不能让他们接近裂隙核心区域!”
刺耳的警报在科考营地内响起。所有队员迅速穿戴好装备,登上加装了防滑链和伪装网的雪地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入被极光照亮的夜色之中。
冰原上的追逐战就此展开。雪地车引擎的轰鸣打破了永恒的寂静,车灯在光滑的冰面上划出交错的光柱。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他们的拦截,雪地摩托凭借其灵活性,试图利用冰丘和裂缝进行规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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