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我好怕怕哦!怕死我了!”吕子乔立刻夸张地双手捧心,做出一个极其浮夸的恐惧表情,眼睛却弯成了嘲讽的月牙,“你男朋友?在哪儿呢?赶紧把他拉出来,让我瞻仰瞻仰,顺便给他现场超度超度,我看他跟你在一起,离升天也不远了!”
“他…他去厕所了!我这就找他过来收拾你!”陈美嘉气呼呼地跺脚,手指指向远处。
“厕所?”吕子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耸耸肩,摊开双手,“得了吧,我就是刚从厕所出来的,里面除了个快虚脱的大叔,连个鬼影都没有!你男人?呵,八成是看你吃相太猛,吓得抛下你自己跑路了吧?”他边说边冲着陈美嘉做了一个极其挑衅的鬼脸,舌头吐得老长。
“呸!”陈美嘉气得差点跳起来,“你以为全天下男人都跟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一个德行?抛下我这么个大美女自己跑了?你良心不会痛吗?”她叉着腰,努力让自己显得气势汹汹。
“良心?”吕子乔像是被戳中了奇怪的笑点,肩膀抖动着笑起来,“我那是为你好!就你?还大美女?整个一红颜祸水!谁沾上谁倒霉!”他嫌弃地上下扫视着陈美嘉。
“你!”陈美嘉被噎得一口气堵在胸口。
“慢着,”吕子乔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摸着下巴,眼神里充满了恶作剧的光芒,慢悠悠地补充道,“仔细看看,红颜嘛,啧啧,还差点意思。祸水?嗯,这个倒是挺贴切!整个一祸水!鉴定完毕!”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陈美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吕子乔的手指都在颤:“你…你…你这么不学学人家吴三桂!人家那才叫男人!忍辱负重懂不懂?”
“吴三桂?”吕子乔嗤之以鼻,掏了掏耳朵,“那也得看对谁啊!人家忍辱负重,冲冠一怒为的可是陈圆圆!那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你?”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再次在陈美嘉身上溜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她因为生气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恶意满满地吐出三个字:“陈、扁、扁!”
这三个字如同点燃炸药的引信。
“你!吕子乔!”陈美嘉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草坪上空的喧嚣,她气得满脸通红,像只炸毛的猫,手指几乎要戳到吕子乔的鼻尖上,“我跟你拼了!我举报!我检举!我揭发!这里有个人冒充神父!他是假的!他是来蹭吃蹭喝的骗子!大家快来看啊!”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附近几个原本在交谈的宾客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祭台边正在紧张调试话筒线的曾小贤也愕然抬头。
“嘘——!”吕子乔脸色骤变,刚才的得意和嚣张瞬间被惊慌取代。他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风,粗糙的手指不由分说地用力捂住了陈美嘉喋喋不休的嘴。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死死抵在自己嘴唇上,眼神里充满了凶狠的警告。
“唔!唔唔!”陈美嘉被他捂得几乎喘不过气,只能用愤怒的眼睛死死瞪着他,手脚并用地挣扎。
吕子乔环顾四周,确定那些好奇的目光暂时还没聚焦到核心问题,才咬牙切齿地凑到陈美嘉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陈扁扁!你疯啦?喊那么大声!你不也是来骗吃骗喝的?五十步笑百步!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主人家,上次在西餐厅,是谁把整整一罐盐当糖加进人家咖啡杯里,差点齁死那位可怜的英国老太太?嗯?”
陈美嘉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僵,眼睛里的怒火瞬间被一丝心虚取代,但随即又被更猛烈的羞愤覆盖。她用力掰开吕子乔捂嘴的手,狠狠喘了两口气,脸颊红得滴血,压低声音反击:“你…你敢!你…你还好意思说我?上次在酒吧,是谁喝高了,拍着胸脯说自己是澳门赌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要包下全场香槟塔,结果被保安当成疯子扔到大街上淋雨?要不要我现在就帮你好好回忆回忆?吕大少爷?”
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眼神在空中激烈地碰撞、厮杀,像两只狭路相逢、毛发倒竖的斗鸡。愤怒、威胁、心虚、不甘,种种情绪在两张年轻气盛的脸上交织翻滚,谁也不肯退让半步。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咳咳!”
一声刻意的、带着舞台腔的咳嗽声,硬生生插入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两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同时僵硬地扭过头。
只见曾小贤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祭台中央,手里紧紧攥着话筒,脸上堆着一种混合了职业假笑和强烈不安的复杂表情。他的领带歪斜着,额角似乎还挂着几滴被太阳晒出来的油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小心翼翼地、带着点讨好意味地看向穿着神父袍的吕子乔:“那个…神…神父先生?”他试探着确认这个称呼,声音透过话筒带着点刺耳的电流杂音,“您看…吉时快到了,咱们…是不是先…开始主持?”他的目光在吕子乔紧绷的脸上和陈美嘉气鼓鼓的腮帮子之间快速游移,充满了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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