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乔立刻就打算开溜,结果被两人一把拽翻在了地上。
“够了——!!!”
一声饱含着绝望、崩溃和巨大压力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猛地炸响!压过了两个女人激烈的争吵!
是吕子乔!
他被夹在中间,承受着两股方向相反、力道十足的撕扯,物理上被拽着胳膊,精神上被美嘉和Lisa的目光凌迟,听着那些戳心窝子的互相攻击和谎言被当场拆穿,大脑的CPU彻底过载烧毁!
无处可逃!
美嘉和Lisa榕被这声咆哮震得同时一愣,争吵声戛然而止。两双眼睛,一双带着愤怒与倔强,一双带着愤怒和委屈,同时聚焦在吕子乔那张因极度痛苦和压力而扭曲的脸上。
美嘉倔强地问道:“吕子乔!你今天必须说清楚!选她还是选我?!”
“小布!”Lisa榕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告诉她!我们之间的一切!告诉她谁才是过客!”
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在吕子乔肩头。他那张总是玩世不恭、擅长逃避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无法伪装的痛苦和挣扎。汗水浸湿了他的鬓角,鱼腥味似乎都被这凝重的气氛压了下去。他看着眼前两个女人,一个是他剪不断理还乱的旧情人,还是曾老师的顶头上司,一个是他朝夕相处、吵吵闹闹却也……习惯了存在的“女友”。
吕子乔开始寻求帮助,然而曾小贤此刻正在发愣,林浔(湘君、曾老贤)在饶有兴致地看戏。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客厅里死寂一片,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曾小贤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林浔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探究。
终于,吕子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地、无比艰难地抬起头。他先看向Lisa榕,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闪躲和油滑,只剩下一种近乎坦诚的疲惫和复杂:
“Lisa……”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每一个字都像从砂纸上磨出来,“那一晚,是美好的。你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我承认。”他顿了顿,似乎在积攒勇气,“但那已经是过去了。一年半,杳无音信。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你有你的理由。但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身旁,倔强地瞪着他的陈美嘉,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认命的温和:“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在我漫长等待却没有任何回音之后……我遇到了美嘉。”他反手,第一次主动地、带着点笨拙的力道,握住了美嘉的手,感受到对方身体明显的一震。
“她是吵,是闹,是有点……嗯,不那么完美。”吕子乔看着美嘉瞬间瞪圆的眼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她在这里。在我最混乱、最像一滩烂泥的时候,她在这里。也许开始是假的,是各取所需……”他感受到美嘉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但他没松手,“但现在,此时此刻,我得对‘现在’负责。对我身边这个活生生的人负责。”
他的目光重新迎向Lisa榕,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坦然:“所有的错,都在我。是我自作自受。是我混蛋。是我没处理好,倒在了重逢前的黑夜里。Lisa,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深深地对着Lisa榕鞠了一躬,久久没有直起身。
“但是!”吕子乔猛地抬起头,语气变得异常郑重,目光恳切地看向Lisa榕,“Lisa!千错万错,都是我吕子乔一个人的错!跟曾老师没有任何关系!他真的是个好人!一个好员工!他为了争取上电视的机会,准备了很久很久!他专业能力过硬,只是缺少一个机会!一个公平的机会!我求你!不要因为我的混账事,迁怒于他!给他一个机会!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好吗?”
说完,他不再看Lisa榕的反应,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他紧紧攥着还在发懵、眼神震惊又复杂的陈美嘉的手,低声说了一句:“走。”然后,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拉着完全处于宕机状态的美嘉,低着头,穿过寂静的客厅,径直走向门口。经过林浔身边时,他脚步顿了一下,留下一个极其复杂、混合着解脱和巨大疲惫的眼神,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外。隐约传来美嘉如梦初醒般的呢喃:“鱼……鱼汤真要糊了……”
美嘉此时此刻的心情极其复杂,她看似在讽刺、嘲笑Lisa榕,却又是在讽刺嘲笑那些对吕子乔付出真心的女孩,讽刺嘲笑她自己。
可她现在居然从吕子乔口中听到了“负责”两个字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Lisa榕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脸上的愤怒、冰冷、高傲瞬间崩塌瓦解,只剩下巨大的空洞和无法置信的伤痛。她踉跄着后退一步,高跟鞋一崴,整个人软软地瘫坐在地毯上,精心打理的发髻散落下来几缕,遮住了她瞬间失神的眼睛。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打湿了昂贵套装的前襟。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不是输给那个小丫头,是输给了时间,输给了“现在”,输给了那个混蛋口中所谓的“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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