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流水一样,在爱情公寓的鸡飞狗跳和林浔与宛瑜的甜蜜,以及偶尔的“体能训练”中平静地滑过了一段时间。
就在林浔以为可以安心处理他庞大的数据流和“天网”日益繁重的项目时,文森特带着一脸世界末日般的表情,风风火火地冲进了他的“绝对零度指挥舱”。
“林浔!救命!!” 文森特连门都没敲,直接扑到林浔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喘着粗气,黑眼圈似乎比上次更重了。
林浔从三块并排的显示器后面抬起头,眼神平静无波,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服务器宕机了?还是‘闪浪’又被小学生攻破了?” 语气带着一丝程序员特有的“日常崩溃”式调侃。
“比那严重一万倍!” 文森特的声音带着嘶哑,“诺澜!诺澜她要去美国了!参加台里的一个高级媒体人培训项目!下周就走!至少半年!”
林浔挑了挑眉:“哦?所以呢?”
他心想,这不是好事吗?清净了。
“所以?!” 文森特激动地拍着桌子,“所以我们俩现在还在冷战!电话互相拉黑了!信息也都不回!都拉不下脸主动找对方。
这状态,她这一走,我俩就彻底玩完了!Game Over!清零!连存档点都没了!” 他挥舞着手臂,像个绝望的玩家。
“哦。” 林浔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一个文档,“根据‘情感纠葛风险模型’,距离和时间是关系崩坏的重要加速因子。半年异国,结合你们当前‘冷战MAX’的状态,复合概率低于0.73%。结论:基本可以宣告‘项目终止’。” 他冷静地给出了数据支持。
文森特被这冰冷的数字噎得差点背过气去:“林!浔!我是来找你寻求解决方案的!不是来听你宣判死刑的!”
“解决方案?” 林浔终于正眼看他,“最优解我上次已经给过了:关系降级,做普通朋友。止损。”
“不行!我不甘心!” 文森特低吼,“最后一次!我就想再做最后一次尝试!在她走之前,把话说清楚!”
林浔看着他,眼神里写着“你又在给自己挖坑”。
文森特深吸一口气,凑近林浔,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恳求:“兄弟,帮我个忙!以你的名义!就说……就说你要给她办个欢送会!约她出来吃个饭!地点我都订好了!超豪华!绝对有面子!到时候我‘碰巧’出现……
这样她总不好直接甩脸子走吧?给我个机会,让我把心里话说了!成不成,我都认了!”
林浔的眉头立刻皱成了川字:“以我的名义?办欢送会?文森特,你这剧本严重不符合我的人设。”
他指了指自己,“我,林浔,社交需求极低,主动举办欢送会的概率低于被雷劈中两次。而且,” 他顿了顿,实话实说,“我和诺澜,虽然在网上聊得飞起,但现在基本只在周末健身房时聊几句,你时不时也在,算朋友,但没好到需要我单独设宴欢送的程度。这个理由,诺澜会信?她的‘作精模块’附带‘疑心雷达’的。”
文森特双手合十,做祈求状:“求你了!林浔!就这一次!江湖救急!你只需要打个电话,订个包厢的是我!买单的是我!背锅挨骂的也是我!你就当……当是帮我调试一个Bug!一个快把我CPU烧毁的情感Bug!”
看着文森特那副快要跪下来的样子(虽然没真跪),再想想他付给自己的丰厚薪水。
林浔在心里默默更新了文森特的状态:【情感状态:高危(High Risk),濒临崩溃边缘。干预必要性:低。但基于“同事关系维护”及“潜在薪酬波动风险”,可执行低风险辅助操作。】 他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拿起手机:“号码。”
文森特瞬间狂喜,像报菜名一样飞快报出诺澜的号码。
电话接通,林浔按下免提,语气是标准的“林浔式”平淡无起伏:
“喂,诺澜?是我,林浔。”
“嗯?林浔?稀客啊,工作日给我打电话?” 诺澜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慵懒和恰到好处的惊讶,背景似乎还有广播的模糊声音。
“嗯。听说你要去美国培训了?” 林浔直奔主题。
“消息挺灵通嘛。是啊,下周二的飞机。” 诺澜的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
“哦。那……走之前,一起吃个饭?算是……给你送行。” 林浔说得极其生硬,仿佛在念一份技术说明书。旁边的文森特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诺澜一声极轻的、带着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得意的轻笑:“呵~林浔,这顿饭……是文森特让你约的吧?”
林浔面不改色心不跳:“不是。我个人的意思。”
【白色背景墙前,林浔作着结论:“数据模型显示,否认成功率略高于承认。”
诺澜又轻笑了一声,显然没信,但也没戳破:“行啊,既然是你亲自约的,这个面子我得给。时间地点发我。哦对了,” 她话锋一转,带着点狡黠,“既然是朋友聚会,我带个朋友一起去,没问题吧?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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