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洞悉那华美表象下可能存在的脆弱、算计和背叛。
所以他无法理解,更无法忍受这种在最后一刻,在聚光灯下、在众目睽睽之中,将所谓的“一生承诺”像废纸一样撕碎,将两个家庭乃至所有带着祝福而来的宾客的尊严,放在这虚假的圣坛上公开处刑的行为!
既然心存疑虑,既然不够坚定,为什么不早做决断?为什么非要等到这一刻,用如此极端、如此残忍的方式,制造这场让所有人难堪的、公开的羞辱?这不仅仅是背叛,更是一种懦弱的、卑劣的、对他人时间、情感和期待的极度蔑视!
湘君的目光缓缓扫过张伟那张因绝望和羞辱而彻底扭曲、惨白如纸的脸,又仿佛穿透了眼前这金碧辉煌、堆满鲜花与祝福的奢华婚礼布置,直接看到了那红毯尽头、拱门之下,那名为“婚姻”的深渊入口本质的虚无与荒诞。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数度,如同从冰封的湖底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如同最终审判般传入每个人混乱惊愕的耳中,每一个音节都像冰珠砸落玉盘:
“呵,婚姻的坟墓?” 那声轻笑,短促而毫无笑意,充满了无尽的讥诮。“看来有人连走进去的勇气都欠奉,直接在入口处……”
他微微停顿,似乎在斟酌最精准的、最具有毁灭性的措辞,然后清晰地吐出,“就把自己连同那点可怜的体面,一起草草埋了。倒也省事,省得日后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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