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方鹤鸣长老从帮主书房出来,我心里还揣着股热乎劲儿。耶律齐帮主那句“丐帮以后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像块小石头扔进水里,漾得我半天没平静下来。可没等我高兴多久,就被传功堂的老管家叫住,说柳长风长老在正厅等着见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柳长风那脸色,上次在偏院门口就跟结了冰似的,这会儿主动找我,准没好事。果不其然,一进正厅,就见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个玉扳指,旁边还站着两个净衣派弟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跟要吃人似的。
“林越是吧?”柳长风没抬头,语气冷得像冰,“方长老说你脑子灵光,会算账?正好,丐帮粮仓的账目乱得很,你去整整,三天之内,把近半年的出入账理清楚,给我交过来。”
我愣了愣,粮仓账目?这活儿跟传功堂的古籍八竿子打不着,明摆着是故意刁难。可他是长老,我一个刚留任的弟子,没法拒绝,只能抱拳道:“弟子遵命。”
“别光说遵命。”柳长风终于抬头,眼神里带着点嘲讽,“这粮仓可是丐帮的命根子,要是算错了一笔,丢了一粒粮,你可担不起责任。”说完,他甩甩袖子,带着人走了,留下我站在原地,心里把这老狐狸骂了八百遍。
方长老不知啥时候站在门口,拍了拍我的肩膀:“这老东西,就是故意给你穿小鞋。不过也好,粮仓的账确实该理了,你去了多留心,说不定能发现些门道。”他顿了顿,又补了句,“记住,用你自己的法子算,别被老规矩捆住手脚。”
我点点头,心里有了谱。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丐帮粮仓。这粮仓在襄阳总部西北角,分里外两重,外仓放日常用的粮草,内仓存的是过冬的储备粮,由两个净衣派的弟子看守,一个叫赵坤,一个叫孙六,见我来,态度冷淡得很,把一摞账本扔在桌上,就靠在门边晒太阳,连个茶水都没给倒。
我翻开账本一看,头都大了。这哪是账本啊,就是一堆乱涂乱画的纸片,今天收了多少粮,给谁发了多少,全是一笔糊涂账,有的地方连日期都没写,还有的数字改了又改,墨迹层层叠叠,看得人眼晕。赵坤在旁边阴阳怪气:“林兄弟,这账可是咱们丐帮老规矩记的,你要是看不懂,趁早说,别耽误事。”
我没理他,心里琢磨着现代的记账法。以前在学校做课题,整理过不少数据,用的“复式记账法”比这清楚多了,收入记一笔,支出记一笔,再加上库存核对,一目了然。我找了张空白的纸,把账本里能辨认的信息一条条摘出来,按“日期、来源、数量、用途”分类,遇到模糊不清的,就去粮仓里清点实物,跟外仓的出入记录比对。
第一天下来,我才理出一个月的账,还发现了个问题:账本上记着三月初五从江南运来了五十石大米,可实际库存里根本没这笔粮,问赵坤,他支支吾吾说“可能在路上丢了”,再问细节,就说不清楚了。我心里起了疑,没声张,接着往下理。
第二天下午,我正对着一堆粮袋核数,突然听见粮仓外有人说话,是赵坤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我悄悄凑到门缝边,就听那男人说:“柳长老说了,这月底之前,还得再弄出三十石粮,要是被人发现了,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赵坤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可这新来的林越太较真了,天天对着账本和粮堆核对,再这么下去,早晚得露馅。”
“怕什么?”那男人冷笑一声,“他就是个刚入帮的小子,就算发现了,谁会信他?再说,柳长老在帮里的威望,收拾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我心里一沉,果然是柳长风在背后搞鬼!他们这是在偷丐帮的粮食,还想让我背黑锅。我赶紧退回去,把刚才听到的记在纸上,又加快速度整理账册,想尽快找到更多证据。
到了第三天傍晚,我终于把半年的账理清楚了。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半年里,账本和实际库存差了足足一百二十石粮,而且每次少粮,都集中在柳长风分管粮仓的那几个月。我把整理好的账册和盘点记录叠在一起,刚想去找方长老,赵坤突然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个空粮袋,指着我喊:“好你个林越!竟敢偷粮仓的粮!”
我还没反应过来,孙六就带着几个净衣派弟子冲了进来,把我围在中间。孙六手里拿着我整理的账册,恶狠狠地说:“你这账是假的!故意抹黑我们净衣派,还想偷粮栽赃,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他们上来就要抢我的账册,我赶紧把账册揣进怀里,跟他们周旋。我练过格斗,对付这几个弟子还没问题,可赵坤突然从背后偷袭,一棍子打在我腰上,我疼得龇牙咧嘴,差点栽倒。就在这时,方长老突然带着人进来了,大喝一声:“住手!”
柳长风也跟着进来了,一看这架势,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赵坤赶紧恶人先告状:“柳长老,这林越偷粮仓的粮,还伪造账册,想诬陷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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