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退到十里外扎营的那天傍晚,襄阳城墙上还飘着未散的硝烟,我蹲在西城门的箭楼里,看着底下士兵们抬着尸体往城外的乱葬岗走,心里像压了块石头。王小二递过来一块干硬的饼子,我咬了一口,嚼得腮帮子发酸,没咽下去就吐了——这饼子是三天前的,已经发霉了,可现在襄阳城里的存粮,也就够撑半个月。
“林长老,曹将军派人来了。”陈默从城墙下跑上来,额头上全是汗,手里攥着一张纸条,“曹将军说,蒙古人在城外挖了三道壕沟,把襄阳的粮道全断了,他派去运粮的队伍昨天在十里坡遇袭,粮车全被烧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接过纸条一看,上面的字迹潦草,还沾着血迹,显然是仓促写的。曹友闻是南宋少有的主战派将领,这次带了三万援军来,本以为能缓解襄阳的压力,没想到蒙古人这么狠,一上来就断粮道。要是没了粮食,不用蒙古人攻城,城里的人自己就先乱了。
“走,去见耶律帮主。”我把纸条揣进怀里,跟着陈默往丐帮总部跑。路上遇到不少流民,蹲在街边啃树皮,有的小孩饿得直哭,看得我心里发堵。襄阳城本来就拥挤,这几天又涌进来不少外围逃进来的百姓,粮食消耗得更快,再这么下去,真要出大事。
耶律帮主正在总部的议事堂里跟几个长老开会,桌子上摆着一张襄阳地形图,上面画满了红圈和箭头。看到我进来,耶律帮主抬头说:“林越,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说粮道的事呢。蒙古人断了粮道,城里的存粮最多撑十天,你有什么办法?”
我指着地图上的十里坡说:“曹将军的运粮队在这儿遇袭,说明蒙古人把主力放在了西边的粮道,东边和南边可能防守薄弱。不如咱们派几支小队,乔装成流民,从东边的小路绕出去,联系城外的援军,再想办法把粮食运进来。”
旁边的执法长老皱了皱眉:“不行啊,蒙古人在城外布了哨探,只要有人出城,就会被发现。上次派去送信的弟子,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是出事了。”
我想了想,说:“那就让弟子们真的装成流民。蒙古人不是一直在抓流民吗?他们想把流民赶到襄阳来,增加城里的粮食消耗。咱们正好利用这一点,让弟子们混在流民里,假装是想逃出去找活路,等过了蒙古人的哨卡,再去找曹将军。”
耶律帮主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可行。不过得选机灵点的弟子,还要懂点蒙古话,万一被盘问,不至于露馅。”
“我去。”陈默突然开口,“我跟着林长老去过漠北,学过几句蒙古话,而且我擅长追踪,就算被发现,也能想办法脱身。”
我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好,那就你带队,选二十个身手好的弟子,今晚就出发。记住,一定要小心,就算找不到曹将军,也要把蒙古人的布防情况带回来。”
陈默用力点头,转身去准备了。耶律帮主看着我说:“林越,粮道的事只能靠你们了。城里的百姓就交给我们,我已经让人把丐帮的存粮拿出来,先分给老人和小孩,尽量撑到你们回来。”
我心里一阵感动,丐帮本来就不富裕,能拿出存粮救济百姓,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握紧拳头说:“帮主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粮食运回来。”
当天晚上,陈默带着二十个丐帮弟子,换上破烂的衣服,脸上抹了灰,混在一群流民里,朝着东边的城门走去。我站在城墙上,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七上八下的。蒙古人的哨卡离城门只有三里地,能不能过去,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接下来的三天,城里的粮食越来越紧张。丐帮的存粮很快就分完了,有的百姓开始抢粮,宋军不得不派兵维持秩序。我每天都去城墙上等消息,可陈默他们一直没回来,我心里越来越慌,生怕他们出事。
第四天早上,我正蹲在城墙上啃树皮,突然看到东边的方向有几个黑影朝城门跑来。我赶紧站起来,用望远镜一看,是陈默他们!他们跑得气喘吁吁,身上还有伤,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快开门!”我朝着城下大喊,城门守军赶紧把城门打开,陈默他们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陈默一见到我,就瘫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林长老,我们找到曹将军了!这是蒙古人的布防图,他们在东边的哨卡只有两百人,而且晚上换岗的时候有半个时辰的空隙,咱们可以趁机把粮食运进来。”
我接过地图,上面清楚地画着蒙古人的哨卡位置、兵力部署,还有运粮的路线。我激动地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好样的!你们辛苦了,快下去休息,我这就去跟曹将军联系。”
陈默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跟曹将军约好了,后天晚上三更,他会派运粮队从东边的小路过来,咱们得派弟子去接应,把蒙古人的哨卡解决掉。”
我点了点头,立刻去找耶律帮主和曹友闻的联络官。联络官听了我的计划,立刻写了封信,用箭射向曹友闻的军营。当天下午,曹友闻回信了,说已经准备好了五十辆粮车,还派了一千士兵护送,让我们务必在后天晚上三更前解决掉东边的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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