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和李娟的身影消失在东边密林后,我立刻拽着苏晴、扶着陈默往西南方向疾奔。陈默的左臂还在渗血,纱布被染红了大半,每跑一步都忍不住皱眉,却硬是咬着牙没哼一声。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速不台的怒吼隔着树林传过来,震得树叶簌簌往下掉:“给我追!抓不到人,你们都提头来见!”
“林舵主,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苏晴一边跑一边回头望,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住,“蒙古骑兵速度太快,我们带着伤员,迟早会被追上!”
我心里早有盘算,青铜丐钵的地形感知技能已经铺开,前方三里处有一片大范围的沼泽地,淤泥深厚,骑兵根本无法进入。“再坚持一下,前面有片沼泽,到了那里,他们就追不上了!”我大声喊道,同时加快脚步,从怀里掏出几枚飞蝗石,这是出发前准备的防身暗器,此刻正好能派上用场。
身后的蒙古骑兵已经冲进了树林,马蹄踏断树枝的“咔嚓”声此起彼伏。一名蒙古兵眼看就要追上来,手中的弯刀朝着陈默的后背劈去。“小心!”我猛地转身,手腕一扬,飞蝗石带着破空声砸过去,正好击中那名蒙古兵的手腕。他惨叫一声,弯刀脱手飞出,摔落在地。
“快走!”我推了陈默一把,自己殿后,又接连打出几枚飞蝗石,逼退了后面的几名追兵。苏晴趁机扶着陈默加速前进,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后,眼前豁然开朗——一片无边无际的沼泽地出现在眼前,浑浊的泥水泛着墨绿色,上面漂浮着零星的水草,远远望去,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实地,哪里是陷阱。
“就是这里!”我心中一喜,回头看了一眼,速不台带着大队骑兵已经追到了灌木丛边缘,看到沼泽地,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林越,我看你往哪里跑!”速不台勒住马缰,手中的长枪指向我们,“这片沼泽是绝地,进去也是死路一条,识相的就乖乖把魂晶交出来,我还能留你们一条全尸!”
我冷笑一声,弯腰捡起一块泥巴,朝着速不台的方向扔了过去:“速不台,你也算是蒙古名将,怎么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这沼泽对你们骑兵来说是绝地,对我们来说,却是生路!”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转头对苏晴和陈默说:“跟着我走,踩着我踩过的地方,千万别乱踩!”青铜丐钵的地形感知技能清晰地显示出沼泽中的安全路径,哪里的淤泥较浅,哪里有水下的土丘可以借力,我都了如指掌。
我率先踏入沼泽,脚下的淤泥瞬间没过脚踝,冰凉的泥水浸透了裤腿,沉甸甸的很不舒服。但我不敢怠慢,按照感知到的路径,一步步往前挪动。苏晴扶着陈默,紧紧跟在我身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陈默咬着牙,忍着手臂的剧痛,尽量跟上我们的步伐,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地往下滴,落在浑浊的泥水中,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速不台在岸边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他的骑兵根本无法进入沼泽,步兵虽然可以尝试,但沼泽地形复杂,稍有不慎就会陷入淤泥,而且我们已经走远,他们就算追进来,也未必能找到我们的踪迹。
“给我射箭!射死他们!”速不台怒吼道。蒙古兵立刻搭弓射箭,箭矢呼啸着朝我们飞来。
“低头!”我大喊一声,拉着苏晴和陈默蹲下身,利用身边的水草和灌木丛作为掩护。箭矢“嗖嗖”地从我们头顶飞过,有的落在泥水中,有的射在了旁边的枯木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苏晴趁隙拔出长剑,挥手打落了几枚射向我们的箭矢,眉头紧锁地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的箭矢太多,我们迟早会被射中!”
我抬头看了一眼岸边的蒙古兵,他们正源源不断地搭弓射箭,箭雨密集得让我们根本无法抬头。我心里盘算着,必须想办法让他们停止射箭,或者至少让他们的箭术失去准头。
“陈默,你还有烟雾弹吗?”我问道。之前我们在对付黑风寨的时候,制作了一些烟雾弹,用硝石、硫磺和木炭混合制成,虽然威力不大,但可以制造烟雾,阻挡敌人的视线。
陈默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枚烟雾弹:“还有最后一枚了。”
“好!”我接过烟雾弹,拉燃引线,朝着岸边的方向扔了过去。烟雾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蒙古兵中间,瞬间爆发出一团浓密的黑烟。黑烟迅速扩散开来,将岸边的蒙古兵笼罩其中。
“咳咳咳!”蒙古兵被烟雾呛得连连咳嗽,视线受阻,再也无法准确地瞄准我们。射箭的频率也明显降低了。
“就是现在,快走!”我大喊一声,带着苏晴和陈默加快了脚步。穿过烟雾笼罩的区域后,岸边的箭雨已经稀疏了很多,我们趁机继续深入沼泽。
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我们终于穿过了沼泽地,踏上了坚实的土地。身后的沼泽地已经变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速不台的人马再也无法追上来了。我们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沾满了泥水,又脏又臭,但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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