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桌案上那叠皱巴巴的“改革方案”,指尖都快把宣纸上的墨迹捻花了。窗外的襄阳城刚过辰时,街头巷尾已经传来丐帮弟子乞讨的吆喝声,混着城外农田里的鸡鸣,透着股烟火气,可我心里却堵得慌。
“六袋长老,这事儿真不能急。”坐在对面的张老根吧嗒着旱烟,烟杆敲得桌角“笃笃”响,“丐帮从唐末传到现在,几百年的规矩了,哪能说改就改?你让弟子们学算术、认方块字,他们连讨来的米够不够吃都算不清,哪有心思坐下来读书?”
我揉了揉眉心,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张老根是丐帮的老资格,当年跟着耶律齐打过硬仗,一条腿就是在抗金时落下的残疾,在污衣派里威望极高。我提出的改革方案,头一条就是建“丐帮学堂”,让弟子们不分袋数、不分派系,都能学些基础文化和实用技能,可这事儿刚在长老会上提出来,就被他带头泼了冷水。
“张长老,”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您当年打仗的时候,是不是因为看不懂军令上的字,吃过亏?”
张老根愣了一下,烟杆停在嘴边,脸色沉了沉:“那是俺没福气,天生不是读书的料。可丐帮弟子大多是孤儿、流民,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学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啥用?不如多练两招降龙掌,遇到地痞流氓能自保,讨饭的时候能多要点!”
旁边的李长老也跟着附和:“林长老,张老哥说得在理。咱们丐帮的本分就是乞讨营生,护着兄弟们有口饭吃。你搞什么学堂、搞什么精锐部队,这不是把丐帮往歪路上带吗?万一被朝廷盯上,说咱们聚众谋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看着眼前这几位满脸皱纹的老长老,心里叹了口气。他们不是坏,只是被几百年的传统束缚住了手脚。在他们眼里,丐帮就该是街头乞讨、抱团取暖的样子,可他们没看到,蒙古铁骑就在北边虎视眈眈,幽冥教这类邪派还在暗处窥伺,仅凭老一套的规矩和武功,丐帮迟早要被时代淘汰。
“各位长老,”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指着城外远处的山峦,“你们知道吗?蒙古人现在已经吞并了金国,下一步就是咱们南宋。他们的军队有回回炮,有精锐骑兵,还有成套的战术。咱们丐帮弟子虽然人多,可大多是乌合之众,遇到蒙古大军,光靠不怕死能行吗?”
张老根闷哼一声:“俺们丐帮弟子最讲义气,真到了打仗的时候,个个都是敢死队!当年抗金,俺们不也凭着一根打狗棒,杀得金兵屁滚尿流?”
“那是因为金兵没那么强!”我转过身,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上次蒙古小股部队攻襄阳,你们也看到了,他们的投石机一扔,城墙都能砸出窟窿。咱们弟子冲上去,好多人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被石头砸伤了。如果不是靠着襄阳城的地势,靠着朝廷守军的配合,咱们丐帮损失只会更大!”
这话戳中了在场长老的痛处。上次蒙古突袭,丐帮虽然参与了守城,可确实吃了不少亏,光是重伤的弟子就有几十个。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张老根的旱烟偶尔“滋滋”作响。
我趁热打铁:“我建学堂,不是让弟子们都当书生,而是让他们能看懂情报、能算清账目、能识别陷阱。咱们丐帮的情报网遍布天下,可好多弟子收集到情报,连写都写不明白,传回来的消息乱七八糟,耽误了多少事?还有粮仓的账目,上次被净衣派的内奸做了手脚,如果不是我用新的记账法核对,咱们的粮草都要被人偷偷运走了!”
提到净衣派的内奸,长老们的脸色都变了。那事儿虽然过去一段时间了,但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气。
“至于组建‘破蒙军’,”我继续说道,“不是要抛弃丐帮的兄弟,而是要挑选一部分身强力壮、有武功底子的弟子,专门训练抗蒙战术。他们平时还是丐帮弟子,遇到战事就成为精锐,保护其他弟子和百姓。咱们不能再让兄弟们凭着一腔热血去送死,要让他们用脑子、用战术打仗!”
李长老皱了皱眉:“可组建精锐部队,需要粮草、需要武器,还需要专门的场地训练,这些都是钱啊!咱们丐帮的家底本来就不厚,哪经得起这么折腾?”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我立刻接话,“上次襄阳保卫战,朝廷赏了咱们不少粮草和银两,我已经让人清点过了,足够支撑学堂和破蒙军初期的开销。另外,我还打算让弟子们利用空闲时间开垦城外的荒地,种些粮食和蔬菜,既能自给自足,还能卖给城里的百姓,补贴帮里的用度。”
张老根放下旱烟杆,盯着我看了半天:“林长老,你这想法是好,可你别忘了,咱们是丐帮,是污衣派!你让弟子们读书、种地、当精锐士兵,那还叫丐帮吗?以后谁还愿意乞讨?谁还认咱们这个丐帮?”
“丐帮的本质不是乞讨,是护民!”我加重了语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当年丐帮成立,就是为了保护流离失所的百姓,对抗欺压百姓的权贵。现在蒙古人要打过来了,百姓要遭殃了,咱们丐帮就该扛起这个责任!乞讨只是咱们谋生的手段,不是咱们的本分!如果有一天,天下太平了,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咱们丐帮弟子不用乞讨也能活下去,那才是咱们丐帮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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