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盛霆集团顶楼办公室。
从落地窗往外看,陆家嘴的霓虹灯还在倔强地亮着。
沈时烬用指节顶着太阳穴,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已经被顶到热搜第三的帖子,那标题看得他眼睛生疼——“盛霆总裁的神秘女伴身份难测:到底是特助还是替身呢?”
“查出来了。”苏慕白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他穿着黑色西装,显得身形清瘦,怀里抱着一摞文件。
他走到办公桌前,把文件往前一推,同时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说:“这个匿名账号是三天前注册的,IP地址就在静安公寓,和宴小姐住的地方是一样的。”
沈时烬的瞳孔微微一缩,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文件的封皮,手指肚都快把那烫金的“盛霆”两个字给抠下来了。
他翻到第二页,上面是宴晚近一周的行踪记录。
周三的时候,她去了巴黎时装周中国区组委会;周四呢,她约见了以前“晚照”的面料供应商;周五,她在咖啡店和林砚教授聊了两个小时,这个林砚教授可是沈时烬之前明令禁止宴晚接触的大学导师啊。
“她最近老是联系以前的人脉。”苏慕白放低了声音,眼睛扫过沈时烬紧绷着的下颌线,接着说:“昨天发布会之后,她的设计草图出现在了《VOGUE》主编的私人邮箱里。”钢笔帽“啪嗒”一下就掉到文件上了,在静悄悄的办公室里,这声音可太扎耳朵了。
沈时烬“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就滑到椅背上去了,那衬衫下摆裁剪得特别利落,一下子就露了出来。
他走到窗户边上,那玻璃上就映出他红红的眼尾,就好像被火烧过的灰似的。
他说:“明天那个时尚慈善酒会啊,让她跟着一块去。”
“行。”苏慕白答应了一声,转身刚要走呢,又停住了,就问:“那需不需要我安排个人盯着她呀?”
“不用。”沈时烬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就像有块铅压着似的,“她越是着急证明自己,那露出来的马脚就越多。”
慈善酒会是在外滩源的老洋房里办的。
那水晶灯一照,宴晚穿的银丝晚礼服看着都泛着冷光。
她站在香槟塔前面,手指头在杯壁上的冰珠子那儿摸来摸去的。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沈时烬正在和恒隆集团的陈董聊天呢,这个陈董啊,可是她三年前就想合作的投资人。
“宴小姐?”后面传来一个很温和的男人的声音。
她一转身,就看到《ELLE》大中华区的主编张琳正笑着看她呢。
张琳说:“听说你最近在准备新的系列呢?”
宴晚的心“咯噔”一下,不过脸上还是保持着那种很得体的笑容,就说:“张主编您这消息可真够灵通的。”然后她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折着的设计草图,一打开,那雪纺面料上的暗纹在灯光底下晃来晃去的,可好看了。
她说:“这是我新系列的第一件作品,名字叫《烬光》。”张琳用指尖轻轻在草图边缘摩挲着,说道:“拿灰烬找灵感?这可真是一种少见的浪漫啊。”
“灰烬可不是终点。”宴晚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特别清晰,“它是把所有杂质都烧光后,留下来的最纯粹的光呢。”
在不远处,沈时烬端着红酒杯的手有点微微发紧。
他瞅着宴晚的侧脸被水晶灯照得像镀上了一层金边似的,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里面有星星在闪烁,这种神采他在宴晚脸上可是从来都没见过的。
这三年来啊,宴晚在他面前老是低着头,眼睛也总是垂着,就像一朵被夹在书本里的干花一样,没什么生气。
陈董顺着沈时烬的目光看过去,然后说:“沈总,您这位女伴啊,可比传闻里的还要让人惊艳呢。”
“她就是个特助。”沈时烬的喉结动了动,他手里的红酒在杯子里晃悠着,荡起了细碎的小波纹,“不懂事得很,还爱到处乱跑。”
陈董笑了笑,就没再接话了。
他看着宴晚和张琳聊得热火朝天的,又扭头看了看沈时烬那紧绷着的下颌线,心想着,这哪里是特助啊,这分明就是一只被关在金丝笼子里的凤凰,现在正想扑腾着翅膀往外飞呢。
回来的时候,那辆宾利在隧道里开得飞快。
车上的香氛是沈时烬平常喜欢用的冷杉味,可这个时候,宴晚却觉得这味道让她特别难受,就像要喘不过气来一样。
她眼睛盯着车窗外不断往后退的灯光,手指不自觉地在裙摆上缠来缠去的。
为啥呢?
因为刚才陈董主动加了她的微信,还说想看看完整的设计稿呢。
“你想跑?”
沈时烬的声音冷得像冰坨子,在安静的车厢里“哐当”一砸。
宴晚扭头一看,就瞧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像小蛇一样鼓起来,那手指关节都白得没了血色。
她冷不丁就想起三年前刚见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个架势,还说呢:“把这份协议签了,你妈透析的钱我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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