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脉门崩坏
邯郸城的日头晒得诊室椽子发烫时,林越正对着病人的手腕发呆。
桡动脉在指腹下轻轻搏动,像只受惊的麻雀。他深吸一口气,模仿扁鹊的样子搭了三根手指——食指按寸口,中指压关位,无名指抵尺部,刚摆出专业姿势,脑内系统就“叮”地弹出个全息界面:
【脉象分析系统启动!当前检测目标:中年男性,主诉‘乏力懒言’】
【匹配成功!脉浮而数,如轻刀刮竹——对应王者荣耀英雄:韩信(刺客型脉象)】
【解析:浮脉主表,数脉主热,此脉如韩信偷塔,轻快跳脱却根基不稳,建议‘补蓝(气血)+压制热源(清热)’】
“我去?”林越差点咬到舌头。这系统是跟王者荣耀杠上了?上次把五行翻译成阵营,这次直接给脉象配英雄。他偷瞄了眼对面的病人——卖布的王掌柜,此刻正眼巴巴地等着诊断,汗巾在手里揉成了麻花。
“那个……王掌柜,”林越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专业,“您这脉啊……有点像韩信。”
王掌柜一愣:“韩信?哪个韩信?卖布的还是杀猪的?”
“不是卖布的,是那个……”林越搜肠刮肚想解释,系统却在脑内疯狂刷屏:【快说偷塔!补蓝!这是关键术语!】他一着急,脱口而出:“就是那个拿长枪的刺客!您这脉跳得跟他偷塔似的,快是快,但蓝条(气血)不够了,得赶紧补补,不然容易被‘敌方英雄’(病邪)反杀!”
话音刚落,王掌柜“咕咚”一声跪了下去,对着诊室正中央的扁鹊画像猛磕头:“神医!求求您救救我儿!他是不是被妖怪附了身?怎么会跟刺客扯上关系啊!”
林越:“???”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掌柜的儿子揪住了衣领。那小子五大三粗,唾沫星子喷了林越一脸:“快说!韩信在哪?我爹是不是中了邪术?不说清楚我砸了你这黑店!”
“放手!”一声怒喝从门口传来。扁鹊拎着刚采回来的草药冲进来,竹筐“哐当”砸在地上,车前子撒了一地。他看见林越被揪着衣领,王掌柜还在磕头,脸瞬间黑得像锅底:“怎么回事?”
“扁鹊先生!”王掌柜哭丧着脸,“您这徒弟说我脉里有刺客!还说什么蓝条不够!这不是中邪是什么啊!”
扁鹊的目光扫向林越,眼神冷得能冻住三伏天的蝉鸣。他没说话,只是抬起脚,对着林越的屁股就是一脚——力道之大,直接把他踹得撞翻了药柜,“当归”“川芎”洒了满身。
“对不住对不住!”扁鹊一边给王掌柜赔钱,一边用竹尺敲林越的脑袋,“这徒弟脑子被门夹了,刚从乡下上来,不懂规矩!医药费全免,再送您三斤黄芪补补!”
王掌柜将信将疑地接过黄芪,临走前还回头瞪了林越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会吃人的妖怪。
诊室里的日头斜成金箔,将扁鹊气得发颤的白胡子镀上怒色。他哗啦掀翻药筐的手还沾着新鲜的车前子汁液,青绿色的籽粒顺着砖缝滚到林越脚边时,竹尺已带着破风之声抽向他后颈。韩信?刺客?老头每吼一个词,竹尺便在林越肩胛骨上砸出闷响,惊得梁上燕子扑棱着撞翻了药包,当归碎屑簌簌落在两人发间。林越抱着头蜷在药柜旁,眼看扁鹊将竹尺攥得吱呀作响,那截被岁月磨出包浆的竹片狠狠抽在他手腕上,疼得他眼泪直冒:师父!系统它先...话没说完就被扁鹊一脚踹在屁股上,整个人撞得药斗作响,川芎与黄连混着他的哀嚎跌了满地。老头踢翻药碾子的动静震得窗纸发颤,墨黑的瞳孔里燃着两簇怒火:再拿你那鬼系统搪塞,老子就把你脉门当蹴鞠踢!
林越抱着头哀嚎:“师父!这不能怪我啊!是系统先动的手!”
“系统?”扁鹊停下竹尺,眯起眼睛,“又是你说的那个‘梦里老头’教的?”
第二节 脉学鬼才
被罚抄《脉经》一百遍的夜晚,林越趴在书案上唉声叹气。
竹简粗糙的纹理硌得手腕生疼,墨汁也快见底了。他刚写下“浮脉,举之有余,按之不足”,系统就弹窗嘲讽:【宿主手速比蜗牛还慢,建议开启‘电竞选手手速模式’】
“滚蛋!”林越没好气地怼了一句,揉着发酸的手腕。突然,他觉得手臂内侧一阵发麻,像是有电流窜过。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见自己手臂上的经络竟隐隐发出蓝光!
那不是幻觉。蓝色的光带沿着“手太阴肺经”的走向蜿蜒,从大拇指延伸到胸前,随着脉搏轻轻闪烁。林越下意识地按了按“太渊穴”,蓝光顿时亮了几分,同时系统提示:【经络可视化功能解锁!当前可观测自身经络能量流动】
“卧槽!”林越激动得差点打翻墨砚。这可是传说中的“内视”啊!他赶紧卷起袖子,对着月光研究自己的经络。正看得入神,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扁鹊查房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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