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的出现,像一块巨石砸进即将凝固的泥潭,瞬间搅乱了一切!
高架上那催命的笛声戛然而止。
原本如同精密机器般协同攻击的尸犬群,动作猛地一滞,猩红的眼睛里出现了短暂的茫然。扑击不再那么坚决,攀爬的停了下来,喷吐毒液的也闭上了嘴。
压力骤然一轻。
我们得了口喘气的机会,但心却提得更高——这突然杀出来的人,是敌是友?他想干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高架上的突变吸引。
那黑影速度快得惊人,几乎在我们看到他的瞬间,就已经扑到了操控者面前。他手中一道乌沉沉的、几乎不反光的黑影闪过,带着一股子决绝的杀意,直取操控者裸露的咽喉!
是匕首!一柄造型异常狰狞的黑色短匕!
操控者脸上的得意和冷漠瞬间被极度的惊骇取代。他显然认识来人,而且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攻击自己。仓促之间,他只来得及将那只苍白骨笛横在颈前格挡。
“铛!”
一声清脆的、如同金石交击的脆响!
那看似坚硬的骨笛,在与黑色短匕接触的瞬间,竟如同朽木般被轻易斩断!半截笛子打着旋飞了出去,掉落在下方的黑暗中。
操控者借着格挡的微弱力道和本能,一个极其狼狈的懒驴打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被割喉的命运。他翻滚到高架边缘,稳住身形,脸上再无之前的从容,只剩下惊怒交加,眼神里全是不敢置信。
“谢傀?!”他嘶声吼道,声音因为惊惧而变调,“你他妈疯了?!竟敢对同门出手!”
被他称为谢傀的男人,一言不发。
他身形瘦削,穿着一身不起眼的深色衣服,脸色是一种长期不见阳光的不健康苍白。但那双眼睛,冰冷得如同万载冻土,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锁定猎物的专注和杀意。
面对质问,他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脚步一蹬,身形再次如鬼魅般贴近。手中那柄造型狰狞、匕身上布满了细密孔洞的黑色短匕,如同毒蛇苏醒后吐出的信子,带着嘶嘶破空声,再次袭向操控者,这次目标是心口!
下方的尸犬群彻底乱了套。
笛声中断,统一的指令消失。它们像是失去了信号的遥控玩具,有的茫然地在原地打转,发出困惑的呜咽;有的则开始对着空气狂吠;甚至有几只靠得近的,因为之前的攻击欲望无处发泄,开始互相低吼、撕咬起来,暂时顾不上我们了。
“机会!”林夜眼中精光一闪,低喝出声。
不用他多说,我们都明白这短暂的混乱是多么宝贵!
“铁山,顶住!”我喊道,同时将最后一点残余的精神力散开,形成微弱的屏障,护住侧翼,主要精力放在清理那些失去指挥、威胁大减的尸犬上。
陈铁山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在忍受着肩颈处毒素带来的麻痹和剧痛。但他听到喊声,还是发出一声低吼,将那面几乎要脱手的盾牌再次死死抵住,用他依旧魁梧的身躯挡住正面可能残存的冲击。
林夜和苏媚动了。
林夜的短刃再次化作夺命寒光,精准地切入那些茫然失措的尸犬脖颈或眼窝,一击毙命,效率极高。
苏媚则集中精神,对着几只开始互相撕咬的尸犬进行精神引导,加剧它们的混乱和自相残杀。
罗根和江小离也抓住机会,罗根用脉冲手套干扰靠近的个体,江小离则快速检查陈铁山的伤口,脸色凝重。
高架上的战斗则进入了白热化。
谢傀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没有任何花哨,每一击都直奔要害,速度快,角度刁钻,带着一股以命搏命的狠辣。那柄黑色短匕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乌光缭绕,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死亡的气息。
那操控者虽然也有些本事,身手不算弱,但在谢傀这种完全不顾自身、只求杀敌的疯狂打法下,很快就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他试图格挡、闪避,但身上已经多了几道血口子,动作也越来越狼狈。
“是朱老板……是朱老板要活捉那个大个子!”操控者气喘吁吁,试图用话语干扰或求饶,脸上充满了恐惧,“你杀了我,朱老板不会放过你……”
谢傀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没听到他的话,或者根本不在意。
就在操控者因为说话而气息微滞的瞬间,谢傀手中的黑色短匕以一个极其诡异、违背常人发力习惯的角度,如同毒蛇出洞,闪电般刺出!
“噗嗤!”
一声轻微而利落的闷响。
短匕精准地穿透了操控者仓促间回防的手臂缝隙,无视了他可能存在的微弱护体能量,径直没入了他的左胸心脏位置!
操控者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凝固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有一股暗红色的血沫从嘴角溢出。眼中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黯淡、熄灭。
他身体晃了晃,然后直挺挺地从高架边缘栽落下来,“嘭”地一声砸在下方满是碎石和污水的地面上,溅起一片污秽,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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