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如萧明所料,“济世堂”门前,非但没有等来李侍郎府的报复,反而比开业那天,还要热闹几分。
“听说了吗?济世堂的林姑娘,一个人,就把吏部侍郎府的七八个家丁,全给打趴下了!”
“何止啊!我还听说,那个萧神医,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李府的管家,给训得跟孙子似的!”
“真是太解气了!早就看那些豪门恶奴不顺眼了!”
一时间,济世堂成了整个南城,乃至半个汴京城,都在议论的焦点。百姓们,都把这里,当成了正义的化身,是敢于跟权贵叫板的英雄。前来求医问药的人,更是络绎不绝,队伍从甜水巷的巷口,一直排到了巷尾。
萧明乐得如此。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名气越大,关注的人就越多,那些想要在暗中搞小动作的人,就越是投鼠忌器。
然而,他心中清楚,李侍郎府的沉默,绝不代表他们善罢甘休。这平静的背后,必然酝酿着更大的风暴。他已经让王灵通,密切关注李府和那个神秘白衣公子的动向,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危机。
这天下午,病人渐渐散去。三人正准备收拾东西,关门休息,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却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济世堂的门口。
那马车,通体由金丝楠木打造,车壁上,雕刻着繁复而精美的云纹。拉车的,是两匹神骏非凡的西域宝马,毛色雪白,没有一丝杂色。赶车的车夫,太阳穴高高鼓起,目光锐利如鹰,一看就是个内家高手。
马车的帘子,被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掀开。一个身穿宫装,气质雍容华贵的侍女,扶着一位头戴帷帽,身形婀娜的女子,缓缓地,走了下来。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只看那女子风姿绰约的身段,和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典雅的气质,便知其身份,绝不一般。
“请问,这里可是济世堂?”那侍女走上前,声音轻柔地问道。她的态度,虽然客气,但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疏离感。
萧明心中一动,知道是正主来了。他走上前,拱手道:“正是。不知夫人有何贵干?”
那侍女并未回答,而是回头,看了一眼帷帽女子。见女子微微颔首,她才侧过身,说道:“我们家夫人,身体有些不适,听闻此地有神医坐镇,特来求医。”
“原来如此。夫人请进。”萧明将两人,引进了内堂。
潘金莲和林冲,也迎了上来。当看到那帷帽女子的瞬间,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警惕。
尤其是林冲,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从那个赶车的车夫身上,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强大的压迫感。那人的武功,绝对不在她之下。
内堂里,侍女为帷帽女子,搬来一张锦凳。女子坐下后,却并未立刻摘下帷帽,而是透过那层薄薄的轻纱,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潘金莲。
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探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你就是潘神医?”女子终于开口,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但却带着一丝久病初愈的虚弱。
“民女潘金莲,不敢称神医。夫人请伸手,让我为您诊脉。”潘金莲不卑不亢地说道。
女子依言,伸出了皓白的手腕。潘金莲将三根手指,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片刻之后,潘金莲的眉头,微微蹙起。
“夫人可是时常感觉,胸闷气短,夜不能寐,且……且每月总有几日,小腹会如刀绞般疼痛,浑身冰冷?”
此言一出,那帷帽女子和她身边的侍女,皆是浑身一震。侍女更是失声叫道:“你……你怎么知道?”
要知道,她家夫人的这个病,乃是宫中秘症,请了无数太医,都束手无策。他们只知道是顽疾,却从未有人能像潘金莲这样,仅凭诊脉,就将症状,说得分毫不差。
帷帽下的女子,沉默了片刻,缓缓地,摘下了头上的帷帽。
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那女子,看上去年约三十,眉如翠羽,肌似白雪,一双凤目,流盼生辉。虽然脸色因为久病,而显得有些苍白,但却丝毫不损其绝代风华,反而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病态之美。
更让萧明和潘金莲震惊的是,这位夫人的眉宇间,竟与潘金莲,有三四分的相似!
“神医果然名不虚传。”女子看着潘金莲,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说道,“实不相瞒,此症,已经困扰我,十余年了。”
“夫人此症,病根不在身,而在心。”潘金莲沉吟道,“恕我直言,夫人早年,可是受过极重的内伤,并且,曾误食过某种……至寒之物?”
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骇然。她看着潘金莲,良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神医所言,分毫不差。十多年前,我曾遭人暗算,身中奇毒,九死一生。虽然后来,侥幸得救,却也落下了这个病根。”
“此毒,名为‘寒髓香’。”潘金莲缓缓说道,“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西域奇毒。中毒者,寒气会侵入骨髓,平日里,与常人无异。但每逢月圆之夜,阴气最盛之时,寒毒便会发作,令人痛不欲生。寻常药物,根本无法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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