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西域的密封铜管,像一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刘昊心中激起层层波澜。他强压下立刻开启的冲动,将其谨慎地收入怀中。眼下,彻底击垮曹操才是当务之急,西域的秘密,必须在一个绝对安全稳妥的环境下探究。
“全力追击!不给曹孟德丝毫喘息之机!”刘昊的命令斩钉截铁。中原大地上的最后一场追逐战,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
曹操败退的路线,洒满了溃兵的尸体和丢弃的辎重。曾经的枭雄,此刻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张辽、徐晃率领的魏军铁骑如同附骨之疽,日夜不停地骚扰、截击、冲阵。曹军残部建制被打乱,士气低落至谷底,逃亡者不计其数。
这一日,溃退的曹军主力被逼迫至一条名为“潕水”的河流附近。河水湍急,渡口狭窄,仅有的几座浮桥根本无法让数万惊慌失措的败兵快速通过。
“快!快过河!追兵就要来了!”曹军将领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试图维持秩序,但收效甚微。败兵们争先恐后地涌向浮桥,互相推搡、践踏,落水者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曹操在许褚、典韦等亲卫的簇拥下,好不容易挤到河边,看着眼前这末日般的景象,心中一片悲凉。曾几何时,他麾下百万青州兵,睥睨天下,如今却落得如此田地!
“主公!快过河吧!留得青山在啊!”程昱在一旁焦急地催促。
就在这时,大地开始微微震动,远处地平线上,烟尘滚滚,魏军追兵的旗帜已然清晰可见!张辽一马当先,手中长枪遥指曹军后阵,怒吼声响彻原野:“曹孟德!哪里走!”
败兵们更加恐慌,浮桥上传来的压力骤增,甚至听到了木头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来不及了!”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断后!必须有人断后!否则谁都走不了!”
他的目光扫过身边众将,最终落在了负责后卫、浑身浴血的大将乐进身上。乐进跟随曹操多年,以勇猛和忠诚着称。
乐进看到曹操的目光,瞬间明白了主公的意图。他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悲壮,有不甘,但最终化为决然。他猛地抱拳,嘶声道:“主公速走!乐进在此断后!只要末将有一口气在,绝不让追兵过河!”
曹操心中一痛,知道此举无异于让乐进送死,但此时此刻,已别无选择。他重重拍了拍乐进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文谦(乐进字)…保重!”
说完,曹操不再犹豫,在典韦、许褚的保护下,强行挤过混乱的人群,踏上了摇摇欲坠的浮桥。
乐进目送曹操过河,随即转身,面对汹涌而来的魏军追兵,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他举起长刀,对身边仅存的千余愿意跟随他死战的士卒吼道:“弟兄们!为主公尽忠的时候到了!随我——杀!”
千余残兵,面对数倍于己、士气如虹的魏军铁骑,发起了绝望的反冲锋!
战斗短暂而惨烈。乐进确实勇猛,左冲右突,连斩数名魏军士卒,但终究寡不敌众。张辽拍马赶到,与乐进战不数合,一枪刺中其胸膛!乐进大叫一声,落马身亡。
主将战死,断后部队瞬间崩溃。但他们的牺牲,为曹操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当张辽、徐晃肃清残敌,控制渡口时,曹操已经带着部分核心文武和残兵,消失在了河对岸的丘陵地带。
“可惜!让曹孟德跑了!”徐晃扼腕叹息。
张辽看着湍急的河水和对岸复杂的地形,冷静地摇了摇头:“穷寇莫追。曹操虽逃,但经此一役,已元气大伤,短期内难成气候。我军连续作战,也已疲惫,当务之急是巩固已占之地,消化胜利果实。”
消息传回刘昊中军,众将虽觉遗憾,但也知张辽所言在理。曹操此番败逃,丢掉了兖州大部和大半个豫州,核心区域尽失,只能龟缩到豫南、淮南一带,依靠淮水天险和部分地方豪强苟延残喘。中原霸业,已然尘埃落定。
侯吉带着账房先生们,开始兴高采烈地清点此次追击战的缴获,虽然比不上官渡之战的收获,但也足以让紧张的财政大大缓解。他一边拨拉着算盘,一边对熊山念叨:“这曹孟德跑得倒是快,不过留下的这些东西,也够咱们回回血了…哎,就是可惜了那些掉进河里的铠甲兵器,捞起来可得费点功夫…”
熊山则对没能亲手砍下曹操的脑袋耿耿于怀,瓮声瓮气地说:“算他跑得快!下次让俺老熊逮住,非把他劈成两半不可!”
大局已定,刘昊终于可以稍稍放松紧绷的神经。他下令主力部队在潕水北岸择地休整,同时派兵接收各地城池,安抚百姓,推行新政。
夜幕降临,中军大帐内终于恢复了宁静。刘昊屏退左右,独自一人,在灯下取出了那枚来自西域的密封铜管。
他的心绪有些复杂。既有对赵云和五百勇士命运的担忧,也有对那超乎想象的“神殿”和“龙睛”秘密的好奇,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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