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本丸仿佛被拉长,又仿佛在静室门前凝固。数日过去,夏尔·凡多姆海恩依旧沉睡在洁白的床榻上,如同被施了咒的精灵,只有微弱起伏的胸膛证明着生命的延续。静室外间,药研藤四郎刚刚结束每日例行的检查与灵力疏导,他推了推眼镜,对着守候在外的玖兰蒂娜和塞巴斯蒂安微微摇了摇头。
“情况稳定,灵魂层面的侵蚀被暂时遏制,但没有消退的迹象。”药研的声音带着医者的冷静,“苏醒,需要契机,更需要他自身强大的意志力。外力只能维持,无法强行唤醒。”
蒂娜轻叹一声,目光越过药研,投向里间那静谧的身影。“他的意志,远比他那精致的外表要坚韧得多。我相信他能赢。”她说着,像是在安慰别人,也像是在说服自己。为了打破这沉甸甸的寂静,她转向身旁如雕像般挺立的执事,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塞巴斯蒂安,说起来,我有些好奇。在伦敦的宅邸里,梅琳、菲尼安,还有巴尔德先生……他们似乎都……非同一般。他们是如何聚集到凡多姆海恩家的?”
塞巴斯蒂安正优雅地将一杯沏好的红茶递到蒂娜手边的矮几上,动作流畅,没有丝毫迟滞。闻言,他暗红色的眼眸微抬,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静室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无形的弧度。
“您是指那三位总是不遗余力地将宅邸日常推向 chaos (混沌)边缘的‘优秀’雇员吗?”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事不关己的评述感,“Yes, My Lady。他们的到来,确实各自伴随着一些……值得回味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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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的帷幕,随着他平淡的语调缓缓拉开。
“首先是女仆,梅琳。”塞巴斯蒂安开始叙述,仿佛在汇报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那是在少爷初步在伦敦站稳脚跟,需要‘清理’一些碍眼的商业对手的时期。一个来自东方的组织,‘青帮’,派出了他们代号‘枭’的狙击手,目标自然是少爷。”
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任务,理所当然地失败了。”他甚至没有提及自己是如何解决那次危机的,那对他而言仿佛呼吸般自然。
“我循着线索找到了她。一个戴着厚重眼镜、走路都能撞到门框的女孩,看起来与‘杀手’二字毫不沾边。然而,当她端起狙击枪,透过镜片凝视远方时,那眼神却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他顿了顿,语气中听不出是赞赏还是漠然,“她过去的组织在她失败后,已将她视为可抛弃的棋子。”
“少爷给了她两个选择:彻底消失,或者,以‘梅琳’这个新的身份活下去,为凡多姆海恩家服务,条件是她必须‘保护这座宅邸’。”塞巴斯蒂安微微侧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她选择了后者。虽然就日常表现而言,她打碎瓷器的效率远高于她清扫的效率,但不可否认,在必要时刻,她确实能精准地清理掉一些躲在暗处、嗡嗡作响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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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园丁,菲尼安。”塞巴斯蒂安继续道,话题转向那个金发碧眼的少年,“他并非自然诞生的人类,而是某个疯狂研究所的‘作品’,代号S-012,被强行赋予了难以控制的怪力。”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提及人类的人体实验时,也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佛那只是某种低效又麻烦的工艺。“少爷在一次……针对该研究所的‘清理’行动中,发现了他。一个被囚禁在牢笼里,心智几乎如同白纸,空有力量却不知如何是好的实验体。”
“少爷给了他‘菲尼安’这个名字,一项足以遮盖他颈后编号的宽檐草帽,以及同样的选择:留下,用他的力量‘守护宅邸’。”塞巴斯蒂安评价道,“他心思单纯,精力旺盛得像只不受控的大型犬。虽然经常不小心把整个花园翻个底朝天,或者徒手拆掉某段围墙……但不可否认,在处理一些需要‘纯粹力量’的麻烦,比如搬运某些不听话的‘大型垃圾’时,他的效率值得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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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厨师,巴尔德。”塞巴斯蒂安的语气里,似乎难得地掺杂了一丝极其微妙的、针对其破坏性“才能”的“认可”?“前美军中士,爆破专家。离开军队后,他的人生仿佛失去了引信,变得漫无目的。”
“他试图用他熟悉的‘专业技能’——制造爆炸,来重新点燃生活的‘激情’,这自然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塞巴斯蒂安用了一个非常委婉的说法,“少爷看中了他对爆炸物的‘热情’与精通。同样,提供了容身之处和‘保护宅邸’的职责。”
“尽管他固执地认为炮弹和手榴弹是厨房的必备调味品,时常将厨房化为硝烟弥漫的战场,令准备一顿像样的下午茶都变得充满挑战……”塞巴斯蒂安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某次被炸飞的厨房门,“但必须承认,在需要进行‘彻底、无残留清扫’的场合,比如处理一些顽固的‘建筑障碍’或‘不受欢迎的访客集群’时,他的专业能力……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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