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桃林的竹屋内,晨光透过窗棂洒落一地碎金。
白浅轻手轻脚地端着一碗药膳走进内室,看到陆祁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尝试用仅剩左手梳理长发。银白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衬得她苍白的脸色更加透明。
“让我来。”白浅放下碗,接过玉梳。
陆祁微微摇头:“你该回青丘了,都陪我半个月了。”
“青丘有阿爹阿娘和四哥照看。”白浅轻柔地梳着那如缎的长发,“你现在这样,我哪也不去。”
她将陆祁的发丝分成三股,灵巧地编成发辫。自从陆祁重伤后,白浅学会了各种单手就能打理的发型,每日变着花样为爱人梳妆。
陆祁看着铜镜中白浅专注的神情,心中一暖:“堂堂青丘女君,天天给我梳头熬药,传出去像什么话。”
“我乐意。”白浅俯身在她耳边轻语,“再说,谁不知道九天神女是我的心头肉?”
陆祁耳尖微红,白浅趁机在她脸颊偷了个香,然后笑嘻嘻地端来药膳:“折颜新配的方子,加了东海明珠粉,对你的断肢重生有帮助。”
陆祁皱眉看着那碗黑糊糊的药:“太苦了。”
“乖,喝完有奖励。”白浅哄道。
“什么奖励?”
白浅眨眨眼,凑近她耳边说了句什么。陆祁眼睛一亮,接过碗一饮而尽,然后被苦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白浅连忙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却被陆祁顺势拉入怀中。
“奖励呢?”陆祁在她唇边低语。
白浅笑着吻上去,蜜饯的甜味在两人唇齿间流转。一吻结束,陆祁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不够。”
“贪心。”白浅轻戳她额头,却还是再次俯身。
正当两人温存时,竹门被轻轻叩响。白浅起身开门,是折颜派来的仙鹤童子。
“白浅上神,墨渊上神传信,说明日昆仑虚众弟子齐聚,请您务必到场。”
白浅接过玉简,眉头微蹙。陆祁在身后问道:“怎么了?”
“师父召集所有师兄…”白浅转身,“我想趁这个机会,向他们坦白我的身份。”
陆祁了然:“司音其实是白浅?”
“不止。”白浅走回床边,握住陆祁的手,“还有…我们的关系。”
陆祁指尖一颤:“你要在昆仑虚公开?”
“怎么,神女大人害羞了?”白浅调皮地捏捏她的手指,“还是觉得我拿不出手?”
陆祁摇头,银发随着动作轻晃:“我是怕你为难。毕竟那些师兄一直当你是师弟…”
“正因如此,才更应该说明白。”白浅神色坚定,“我不想再有任何隐瞒,也不想委屈你。”
陆祁凝视她片刻,轻轻点头:“好,我陪你去。”
次日清晨,白浅为陆祁换上一身崭新的月白色长袍。断肢处已经长出新的肢体,但还很脆弱,需要特殊剪裁的衣物遮掩。
“紧张吗?”白浅系好最后一根衣带。
陆祁抬起新生的右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有你在,不紧张。”
白浅握住那只手,十指相扣:“走吧,让所有人都知道,九天神女是我白浅的人。”
昆仑虚大殿内,十六位师兄整齐站立。墨渊上神端坐首位,气色比刚苏醒时好了许多。
白浅牵着陆祁的手走进大殿时,立刻引来一片哗然。
“小十七?你怎么牵着九天神女?”大师兄叠风瞪大眼睛。
“对啊,男女授受不亲!”二师兄附和道。
白浅深吸一口气,松开陆祁的手,走到大殿中央。她先向墨渊行了一礼,然后转身面对众师兄。
下一刻,她周身泛起柔和的白光。当光芒散去,站在原地的已不是那个清秀的少年司音,而是一位倾城绝色的女子——青丘女君白浅。
“诸位师兄,”白浅清亮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请容我重新自我介绍。我是青丘白止帝君的幺女白浅,当年为拜师学艺,女扮男装化名司音。欺瞒多年,实在抱歉。”
殿内鸦雀无声,所有师兄都目瞪口呆。子澜手中的拂尘“啪嗒”掉在地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墨渊上神微微一笑,似乎早已知晓:“无论司音还是白浅,都是我的好徒弟。”
白浅感激地看了师父一眼,然后转身牵起陆祁的手:“还有一事要告知各位。这位九天神女陆祁,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此生挚爱。”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什么?小十七你…你和九天神女?”子澜结结巴巴地问。
“正是。”白浅坦然道,手指与陆祁紧紧相扣。
陆祁原本紧绷的身体在白浅坚定的态度中逐渐放松。她上前半步,与白浅并肩而立:“本宫与白浅两情相悦,望诸位成全。”
墨渊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中闪过欣慰:“缘分难得,为师祝福你们。”
有了师父表态,师兄们虽然震惊,却也纷纷送上祝福。只有子澜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小十七…不对,白浅师妹,你当真喜欢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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