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氷珍珠,金板烩红虾。”
“这新来的平章政事,花样还真不少。”
“别说是我父皇没吃过,这菜式听都没听过。”
“恐怕自古以来,这样的排场也是头一回见。”
朱涛手捧珍珠羹,面前还摆着一道金板红虾,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好一个排场,既是杨大人送的,那就收好了。为扬州百姓办点实事。”
“微臣谨记。”
“难怪都说清官难当,贪官好懂。”
“自从我背上这贪财的名声。”
“再加上是殿下的亲信。”
“送礼的人就没断过,连胡相府都送来一份厚礼。”
李进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这两天都快被踏破门槛了,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一天之内竟迎来送往不断。”
“这是常事。”
“得慢慢适应。”
“孤王不过办一场婚礼,就惹得百官争相送礼。”
“一个个争先恐后。”
“啧啧。”
“王妃的私房地方都快放不下了。”
朱涛斜靠在主位,随意地挥了挥手,笑道:“这就是官场,比战场更险恶。随波逐流容易,守住初心难。刘伯温尚知保全自己,李善长老谋深算,表面退让,暗地里仍想掌控朝局。这才是真正的大人物。至于那些小角色,就让锦衣卫去料理吧。”
“属下明白。”
“这份名单我记下了,日后逐个查清楚。”
张玉嘴角微扬,眼中闪过冷意。若将官场分为清吏与酷吏,锦衣卫便是后者,只知执行命令。杨宪那些小手段,根本不值一提。
“你明日便启程去扬州。”
朱涛伸了个懒腰,看向张玉说道:“你如今是锦衣卫指挥使,不宜再做孤王的贴身侍卫。朱能、张武他们也都归入锦衣卫,该让他们历练历练。孤记得你手下有个千户叫苏锦墨,把他调过来。”
“属下遵命。”
张玉与李进拱手行礼后退出书房。朱涛依旧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脸上浮现一抹讥笑:“狗咬狗,满嘴毛。胡惟庸、杨宪、刘伯温、李师傅……这才刚开始有趣。”
“殿下!”
“太子传来消息,请您速去大明宫,陛下震怒!”
青衣侍女与太子近侍李恒推门而入,朝朱涛微微行礼。
“陛下为何动怒?”
“二虎在哪?”
“怎的不是传旨太监来?”
朱涛猛然坐直身子,眉头紧锁看向李恒:“到底出了什么事?”
“回齐王殿下。”
“并无圣旨。”
“太子让我来请齐王。”
“江夏侯周德兴纵容其子周骥,在江夏为非作歹,百姓苦不堪言。李夫子带领万人血书进京告状,刚入京城便被一群恶仆围堵追杀。”
“幸亏遇到秦王朱樉,才保住性命。”
李恒不敢怠慢,立刻跪地禀报:“陛下震怒,太子因此命我来齐王府请您。”
“先是冯叔!”
“又是周叔!”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是要毁掉我大明江山吗!”
朱涛脸色瞬间阴沉,又是那个可恶的周骥,小时候就看他不顺眼,如今果然惹出大祸。老朱家的恩情,真是喂了狗!
“备马。”
“进宫。”
此时皇宫之中,朱元璋看着手中的血书,手都在颤抖。那些曾经随他打天下的老臣,怎么一个个都成了祸害百姓的恶徒?不是贪赃枉法,就是横行无忌,这还是他熟悉的兄弟吗?
“我要杀了他!”
“我要砍了他!”
“我给了他多少恩宠!”
“我还打算把女儿嫁给他的儿子!”
“这种人也配?”
“也配娶我大明的公主!”
“畜生不如!”
“死有余辜!”
“太子传旨!”
“命锦衣卫将江夏侯周德兴及其子周骥一并押解回京,全部锁拿,我要亲手一个个砍了他们!”
朱元璋气得跳起来,身子发抖,甚至夺过侍卫手中的宝剑,要亲自去砍人!
“父皇!”
“父皇!”
朱标拦都拦不住。朱涛刚进宫门,看见朱元璋提剑冲来,吓出一身冷汗,立即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朱元璋:“等周叔叔回来,您再处置他,好不好?”
“叫什么周叔叔!”
“那畜生!”
“还配做你们的叔叔吗!”
“纵子作恶,欺压百姓。就因为那个周骥,糟蹋了三位良家女子,我不杀他,难平众怒,不杀他,我对不起那些战死的兄弟!”
朱元璋怒吼不止。
朱涛与朱标心如刀割。早知如此,当年就该狠狠教训周骥,哪能让他今日如此放肆,如此作恶!
“父皇。”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历朝历代都有骄兵悍将。”
“可像我朝这般嚣张的,还真是少见。”
朱涛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大明朝的贪官污吏与骄横将士,恐怕是历朝历代中最多的。也许是老朱当年的治理方式有问题,但这些人的贪婪本性,却不是老朱一手造成的。此事众说纷纭,还需谨慎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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