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更愿意与我们谈合作。”
“因为我们答应交出人质。”
“而且殿下句句话说得极准。”
“利益永恒,人心易变。”
“这点道理,谁都懂。”
“那位来自白莲教的使者听后,神情明显动摇。”
“正因如此。”
“我们的谈判才最有成功可能。”
薛进刀将手中烟头摁灭,转身面向朱涛,抱拳行礼。“既然如此。”
“谈判之时务必谨慎应对。”
“那些扶桑海盗不足为虑。”
“但我们也不能让他们轻易得手。”
“有些事若太过顺利。”
“反倒容易引起猜忌。”
“明日,孤亲自随你们上船走一趟。”
“倒要看看这些乱臣贼子。”
“能耍出什么手段。”
朱涛嘴角微扬,眼中掠过一丝冷意。
这一抹轻蔑,
不只是针对白莲教,
也落在那群漂泊海上的扶桑亡命之徒身上。
“属下领命!”
薛进刀应声退下。
书房内只剩朱涛一人独坐,双拳紧握,低语如刃:“比起内斗倾轧,孤更想先将尔等尽数铲除。不过不急,终有一日——”
“你们会死得干干净净。”
他口中所指何人,
早已昭然若揭。
次日清晨。
朱涛借锦衣卫密道悄然登船。
这艘所谓海盗船,
远不能与大明水师战舰相提并论。
炮位陈旧,锈迹斑斑;
船身多处修补,木板拼接粗糙。
他甚至怀疑,稍遇风浪是否就会渗水沉没。
但也正因如此,
反而不易引起白莲教怀疑。
伪装得天衣无缝。
此时,朱涛坐在船舱一角的小屋中,
茶杯冒着热气,嘴里咬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隔壁就是谈判室,而他所在之处是临时改造的暗格空间,隐蔽严密。
不久,一队人陆续登船。
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看上去像逃难的流民,毫无气势。
若非事先知情,
任谁也想不到他们是白莲教精锐教众。
队伍前方,李成缓步而行,
不动声色地踏入舱门。
看着眼前这群来自扶桑的海盗,李成眉宇间浮现出深深的鄙夷。蛮荒之人竟敢侵犯天朝疆土,实在令人愤慨!
若非云若瑶大局在握,他早已提议将这群乌合之众尽数剿灭。
“尔等便是白莲教中人?”
被锦衣卫牢牢制住的海盗首领开口发问。
“我乃圣教特使!”
李成目光一凛,语气冷峻,“北宫!”
“人质已带到。”
“正是圣女云若瑶之弟。”
“你们的呢?”
他抬手一指身旁那名年幼孩童。稚气未脱,不过八九岁模样。那是云若雨,云若瑶自幼相依为命的亲弟弟。当年老教主于风雪之中拾得这对孤苦姐弟,弟弟尚在襁褓,取名云若雨。
李成心中始终不解——
为何云若瑶会同意让云若雨前来赴此险局?
对方本无强硬姿态,稍作周旋未必不能善了。
即便以他自己为质,也在所不惜。
“那是我儿子!”
海盗头目双拳紧握,指节泛白,声音低沉。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少年,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大明话说道,眼神却极力克制,不敢有丝毫波动。
他纵然不甘,奈何刀锋贴颈,命悬一线。
谈何父子情深?
“不必多言。”
“换人吧。”
李晨神色不动,话音落下,两名手下立即押着云若雨向前几步。
那边北宫也领着两名身着海盗服饰的从龙窟护卫,携儿子上雄缓步靠近。双方一步步逼近,气氛如弦绷紧。
距离仅余一丈时,齐齐止步。
这是事先约定的位置,用于释放人质。
“锵——”
寒光乍现!
李成猛然拔剑,直刺北宫咽喉!
云若瑶或许能忍,他不能!
云若雨自幼由他照料,饮食起居皆亲力亲为。在他心中,那孩子早已胜似徒儿!
必须速战速决,擒下北宫,逼对方交出上雄为人质。如此,云若雨便可免于落入敌手!
可就在他出手刹那——
北宫身旁两名护卫眼神骤冷,动作迅疾如电。
心中默念:
果然如摄政王殿下所料!
“锵!”
“锵!”
两柄长刀破鞘而出!
虽非绣春刀,亦非从龙刀,却锋利无比,寒芒逼人!
李成自左侧突袭,左侧护卫当即迎上,刀锋交错,杀意纵横。招式凌厉,丝毫不弱于锦衣卫出身的李成!
刹那之间,刀光剑影已交织成网。
两人已交手数回!
那名从龙窟护卫明显不敌李成,被逼得连连后退!
可就在刹那之间,右侧的护卫猛然暴起,长刀横扫,冷光如电,刀影层层叠叠,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银网!
气势惊人!
竟将一向勇猛的李成压制于下风!
扶桑海盗船上的朱涛目光骤然一凝,霍然起身,转向身边的薛进刀,沉声问道:“此人是谁?这般身手,恐怕与你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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