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人群中,囡囡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喊的撕心裂肺:“都是我不好——哇——我不应该缠着陈姨姨带我去玩……呜呜呜……陈姨姨哇——”
姜云岫一直关注着闻不语,自然没漏掉她朝囡囡打的手势。
“哦对了!”苏晚疾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个小药丸塞姜云岫嘴里。“你来的时候房间里的药还没散出去,多少是吸了点进去。这个是解毒丸,小毒能解,大毒能压。”
苏晚疾想了想,一整个瓶子都塞他手上:“没多少了,都给你吧。”
“婚期还是提上来吧。”苏晚疾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块。“我知道这些年买卖鬻爵你跟陛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科举不一样,科举选人为的是江山社稷。中枢官员不朽,边疆后防才有保障。”
“这些年,皇城的守卫与京中巡视用的都是你的亲兵,北疆退下来的将领都拘在兖京任个闲职不肯启用,你应该清楚培养一个将领要花费多少心血,他们不该将大好年华浪费在权利的猜忌中。”
苏晚疾深吸一口气,牵住姜云岫的手,温热宽厚与冰凉纤细的触碰。温度在手心中交融。
“祖父如何效忠太上皇的,父亲就是如何效忠乾元帝,晚疾亦会如此效忠陛下。苏家满门忠烈绝不背叛。”
回应苏晚疾的是许久的沉默,正当她觉得无望时,松开的手忽然被握紧。
“及笄礼后吧。”
“阿晚!”远处陈衡均抱着抽泣的囡囡,闻不语牵着囡囡的小手朝她走来。
苏晚疾迅速抽回手,两手背在身后摩挲,手心还留有余温。
陈衡均放下囡囡,朝苏晚疾行了个礼:“今日多谢王爷。”
“此间事了,往后你有何打算?”
“父亲一直想开个武馆,前阵子选了个还不错的院子,正准备盘下来。如今……”陈衡均释然一笑:“如今正好回去帮帮父亲。”
“也好,武馆开业了记得给我递份帖子。”
“那是自然!”陈衡均抱拳:“今日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山水有相逢,今日得遇诸位,衡均之幸。”
陈衡均一走,闻不语提溜起一溜烟的跑了,囡囡在空中不停的扑腾。
——
“刀!快跑!快跑!”
闻不语架着囡囡的胳肢窝,把人举起来,囡囡腿一伸,爬上马车。闻不语一跃而上,见临刀还坐在原地没动作,直接坐在她边上,拉起缰绳,驾驶马车。
“王爷还没上来!”临刀被惯性带动着,后背撞上车厢。
“坐好坐好!”闻不语熟练的驾驶,将苏晚疾远远丢在后头。
“闻不语!”苏晚疾的叫喊声远远的传入闻不语的耳朵里。
“听——不——见——”闻不语兴奋的驾驶着马车,一路驰骋。“芜——湖!”
长风驾着马车停在苏晚疾跟前,姜云岫进车厢前朝苏晚疾伸手:“上来,送你回去。”
苏晚疾一巴掌拍掉姜云岫的手,自己跳上马车。挤过姜云岫,拎着裙摆钻进车厢里。
姜云岫一进车厢就见苏晚疾鼻子一抽一抽的,像小狗一样四处闻。
“别找了,没有安神香。”
苏晚疾果真不寻了,端正的坐在座位上,双手放在膝盖上。
姜云岫瞥了她一眼,隐隐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你……有什么事吗?”
苏晚疾朝他呵呵笑,眼睛都快弯成月牙了,姜云岫被笑得浑身汗毛竖起,给自己倒了杯水掩饰。
“下月二十好日子,成婚吧!”
车在马匹骤停,发出嘶鸣声。听雨坐在车顶,猛地往前一扑,好在及时抓住车顶边缘没有飞出去。
姜云岫被茶水呛的直咳嗽。苏晚疾连忙上手帮他拍着后背与胸口顺气。
“我下月十五才及笄,再晚就赶不上春闱了!”
“三书六礼,下月二十,算上今天也就二十五日。不到一个月,苏晚疾,我是做正经行当的,来钱没那么快。”姜云岫咬牙切齿,将手中的茶杯养茶几上重重一放。
“一切从简,花不了几个钱!”苏晚疾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你成婚,宫里是不是会有赏赐。”
苏晚疾开始捶肩膀,捏手臂:“你看,你又是摄政王又是镇南王,还是南疆统帅,这……”
苏晚疾朝他搓搓手示意:“是不是有很多,你……分我一点……”
姜云岫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晚疾,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神采奕奕。充满了对金钱的渴望。
“你是镇北王,不是山大王。”
“我当然不是山大王了!”苏晚疾挺直脊背,“山大王没有编,是匪不是军!”
长风听着车厢里的对话,猛地摇摇头,继续驾驶马车,车速特意放慢了一些。
车内,苏晚疾扯着姜云岫的袖子,左右摇晃,再次诚恳的提议道:“下月二十,好日子!”
“嗯。”姜云岫无奈的应允,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家产。
苏晚疾目的达成,自在的坐回原位,趴在窗沿,探出脑袋轻快的哼着歌。
送苏晚疾回镇北王府后,姜云岫径直去了宫里。
御书房里坐满了人。在兖京的宗亲都到场了,乌泱泱的一片。
“陛下,不知云岫大晚上的,把我们这些宗亲都聚到这里意欲何为?”
“小叔并未明言,待小叔来了,自会告知五伯。”姜琢玉头疼的紧,这些天他忙的焦头烂额,实在没心力应付这一些麻烦的宗亲。
姜云岫推开御书房的大门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他进了屋内,环视四周。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人胆颤,那些宗亲对他只敢怒不敢言。
“下月二十,我成婚。”
姜云岫一句话,让宗亲炸开了锅,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下月二十,满打满算二十五天,这也太……太急了点。”一个头发发白的年迈宗亲开口。
一个中年宗亲,询问道:“娶正妻还是……抬妾氏……”
“荒唐!”姜琢玉焦躁的一拍桌子,训斥道:“九叔问的什么话!小叔有婚约在身,正妻未过门,先抬妾氏,你这话是把小叔当什么人了!”
“行了!下月二十就下月二十,张德——”姜琢玉不耐烦的打断宗亲的议论。
“奴才在。”
“送客!”
张德恭敬的送宗亲离开,御书房霎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姜云岫与姜琢玉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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