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析三人正吃着烤串,气氛还算融洽。
时沅喜看着他们吃得香,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些,觉得这顿“赔罪饭”应该能顺利结束。
就在这时,摊子上又来了新客人。
是三个年轻男人,穿着背心,露出手臂上的纹身,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他们大剌剌地在旁边那桌空位坐下,其中一个光头男人把菜单拍在桌上,声音很大:“老板!点菜!”
舅舅代献民赶紧应了一声,过去招呼。闫丽霞也跟了过去。
“来二十个羊肉串,十个腰子,再烤条鱼!多放辣!”
光头男人点着菜,语气冲得很。
“好嘞,稍等。”
代献民记下,转身去准备。
那三个男人坐下后就开始大声说笑,言语粗俗,还不停地抽烟,烟灰弹得到处都是。
时沅喜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往池景析这边挪了挪。
很快,他们的烤串先上来了。
光头男人拿起一串羊肉,咬了一口,嚼了两下,突然“呸”一声吐在地上,把剩下的串往桌上一扔,骂道:“操!这什么玩意儿?咸死了!打死卖盐的了?”
他旁边一个瘦高个也跟着嚷嚷:“就是!这肉是不是不新鲜啊?味儿不对!”
另一个矮胖男人捂着肚子,开始哎哟哎哟地叫唤:“哎呦……我这肚子怎么突然疼起来了……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代献民和闫丽霞闻声赶紧跑过来。
“几位大哥,怎么了?不合口味吗?”代献民陪着笑脸问。
“不合口味?”
光头男人猛地站起来,指着桌上的烤串,“你这肉是咸肉吧?齁死人了!还有,我兄弟吃了你东西肚子疼!你这摊子卫生有问题吧?”
闫丽霞也急了:“不可能啊大哥!我们的肉都是早上现买的,调料也是按比例放的!怎么会咸呢?”
“你的意思是我胡说八道了?”
光头男人瞪着眼,一把掀翻了桌上的盘子,烤串和调料撒了一地,“你自己尝尝!咸不咸!”
瘦高个也帮腔:“就是!我们兄弟三个还能骗你?我看你这摊子就是黑心摊!上次是不是就有小孩在你这吃出事了?听说卡鱼刺差点没命?这次又吃坏肚子!大家评评理啊!”
他这一嗓子,把周围几桌零星客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有人开始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又是这家啊?上次那事我也听说了……”
“这几天味道是有点不对劲……”
“不会真不干净吧?”
代献民和闫丽霞脸色煞白,急得满头大汗。
代献民辩解道:“上次那是意外!这次……这次我们的东西绝对没问题!”
“没问题?”
矮胖男人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地蹲在地上,“哎呦……疼死我了……肯定是吃坏东西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趁人不注意,扔在了撒在地上的烤串旁边。
那是一个黑点,仔细看,像是一只死苍蝇。
“哎呀!苍蝇!”
瘦高个眼尖,立刻指着地上大喊,“大家快看!烤串里有苍蝇!怪不得吃坏肚子!”
这一下,周围的人都炸锅了。
“我的天!真有苍蝇!”
“太恶心了!”
“这摊子不能吃了!”
代献民和闫丽霞也看到了那个黑点,瞬间傻眼了。
闫丽霞声音都带了哭腔:“不可能!我们做东西很干净的!怎么会有苍蝇!”
光头男人得意地冷笑:“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赔钱!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不然今天没完!”
代献民看着地上那只“苍蝇”,又看看蹲在地上呻吟的同伙和气势汹汹的光头,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这是遇上故意找茬的了。
可对方人多势众,又有“证据”,他根本没法辩解。
时沅喜在一旁看得心都揪紧了。
她急得眼圈发红,想上前帮舅舅说话,但又害怕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池景析和祁逍也停下了筷子,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从一开始,他们就看出这几个人是来找事的。池景析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祁逍则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摊子前的局面越来越紧张,那几个男人骂骂咧咧,逼着代献民赔钱。
周围的客人也纷纷结账离开,生怕惹上麻烦。
闫丽霞急得直掉眼泪,代献民则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束手无策。
眼看着舅舅舅妈被那几个无赖逼得快要崩溃,时沅喜心里的愤怒和委屈压过了恐惧。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冲了过去,挡在舅舅舅妈面前,对着那几个男人大声喊道:
“你们胡说!明明是你们故意找茬!我们的烤串根本不咸!那苍蝇也是你们自己扔的!”
她声音带着哭腔,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那光头男人没想到突然冒出个小丫头片子敢顶撞他,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骂道:“哪儿来的小贱货!滚一边去!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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