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沅喜比池景析早到一些,正低着头假装预习,实际上耳朵竖得老高,留意着旁边的动静。
听到池景析他们来了,她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一些,但还是强作镇定,没抬头看他。
池景析瞥了一眼旁边那个故作镇静的后脑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祁逍和余识野开始聊起周五放学的事。
“周五那帮杂碎,真是不经揍!”
余识野挥舞着拳头,“还没过瘾呢,警察就来了!”
祁逍嗤笑:“得了吧你,要不是景哥身手好,咱俩够呛。不过话说回来,景哥,你那天真是这个!”
他对着池景析竖了个大拇指。
池景析刚睡醒,还有点懒,没什么说话的欲望,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额嗯……”
这声音一出,原本还在侃大山的祁逍和余识野同时顿了一下,连旁边假装看书的时沅喜握着笔的手指都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些。
池景析的声音……很特别。
不是他平时那种刻意压低的、带着冷意或嘲讽的语调,而是他刚睡醒或者不经意时,会流露出的一种本音。
那是一种非常清亮、甚至带着点少年特有的柔软和……嗯,用某些人的话来说,是“受”感的声音。
音色干净,尾音微微上扬,跟他那副冷峻不羁的外表和狠辣的身手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余识野最先憋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挤眉弄眼地看着池景析:“景哥!你又来了!你这声音……每次刚睡醒或者没防备的时候就这样!也太……太那啥了!跟你这人设严重不符啊!”
祁逍也忍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Omega被欺负了呢!”
池景析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最烦别人拿他这个声音说事!
他眼神冰冷地扫向余识野:“找死?”
余识野吓得一缩脖子,但还是嘴贱:“我错了我错了!景哥我闭嘴!但这真不怪我啊!是你这声音它自己跑出来的!”
时沅喜虽然不太懂“Omega”、“人设”这些词的具体含义。
但她从祁逍和余识野的反应和池景析瞬间黑掉的脸色也能猜出个大概。
她其实……从一开始就注意到池景析的声音有点特别。
不是难听,相反,很好听,清朗悦耳,只是跟他给人的感觉反差太大了。
她之前就觉得奇怪,但没多想。
现在被余识野这么直白地点出来,她一个没忍住,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赶紧把脸埋进臂弯里,生怕笑出声被那个恶魔发现。
池景析的感官何其敏锐,立刻捕捉到了旁边那细微的抖动。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先把火气撒在余识野身上:“滚回你座位去。吵死了。”
“得嘞!景哥您息怒!”余识野见好就收,赶紧溜了。
祁逍也识趣地转回身,假装看书,但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
赶走了聒噪的余识野,池景析把目光转向旁边那个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还在微微耸动的小同桌。
他伸出脚,用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时沅喜的凳子腿。
时沅喜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收起的笑意和一丝慌乱。
池景析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她,用那种恢复了平时冷意的。
但仔细听依旧能听出几分本音特色的语调,慢悠悠地、带着危险的意味问道:
“好笑?”
他顿了顿,看着时沅喜瞬间僵住的表情,嘴角的弧度加深,故意又压低了一点声音,却让那点清亮的尾音更明显了些:
“嗯?还是……你喜欢听?”
最后那个“嗯”字,带着点上扬的钩子,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时沅喜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池景析,心跳骤然失控!
他……他怎么能用这种声音问出这种话?!太……太犯规了!
前排的祁逍还没来得及完全转回去,耳朵尖地听到了池景析对时沅喜说的那句带着钩子的“你喜欢听?”。
肩膀顿时抖得更厉害了。
他憋着笑,用气音对旁边的钟知尧小声嘀咕:“我靠……景哥发骚了……这谁顶得住啊……”
钟知尧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书,但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祁逍的说法。
池景析那声音的反差,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再清楚不过。
每次听到都忍不住想调侃,但也就余识野胆子最大敢当面说。
池景析一个冰冷的眼神扫向祁逍的后脑勺:“滚。你也转过去。”
祁逍赶紧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老老实实地转回身,但抖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
赶走了前排的“噪音源”,池景析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时沅喜身上。
时沅喜被他那句暧昧又危险的问话弄得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承认好笑?那不是找死?承认喜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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