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学校门口平稳停下。
清晨的阳光正好,洒在来来往往的学生身上,充满了朝气。
但时沅喜却觉得这阳光有些刺眼,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密闭的空间,逃离旁边那个让她心乱如麻的人。
车门一开,她几乎是立刻抓起书包,低着头飞快地说了一句:“我……我先走了!”
然后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头也不回地冲下了车,迅速汇入校门口的人流中,连背影都透着仓促和慌乱。
池景析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慢悠悠地下了车。
他关上车门,对张叔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然后他站在原地,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自己还有些破皮刺痛的嘴角,那里正是昨晚被某个小苦瓜咬伤的地方。
“呵……”
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小苦瓜,跑得倒挺快。
他正准备往教学楼走,肩膀就被人从后面重重拍了一下。
“景哥!早啊!”
祁逍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勾住他的脖子,“昨天睡得怎么样?没干啥坏事吧?”
池景析嫌弃地拍开他的胳膊:“滚。”
祁逍也不在意,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池景析嘴角那点不寻常的破损。
立刻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大呼小叫起来:“我靠!景哥!你嘴巴怎么了?破皮了!跟人打架了?不对啊,打架也打不到嘴啊……难道……”
他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挤眉弄眼。
池景析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上火。”
“上火?”
祁逍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哦对对对!秋天干燥,是容易上火!你看我这脑子!”
他完全没往别处想,毕竟在他认知里,池景析对女生向来没什么兴趣,更别提会跟人亲热到咬破嘴了。
池景析懒得再理他,双手插兜,迈开长腿朝教学楼走去。
祁逍赶紧跟上,嘴里还在絮絮叨叨说着别的八卦。
走进教室,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到了,正三五成群地聊着天,准备早读。
池景析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左边位置上的时沅喜。
她正低着头,假装很认真地预习课本,但微微泛红的耳根和紧绷的肩膀泄露了她的紧张。
池景析走到她旁边,拉开椅子坐下。
他坐下时带来的轻微震动和熟悉的压迫感,让时沅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她握着笔的手指收紧,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书里,根本不敢看他。
池景析侧过头,看着她这副鸵鸟样,故意用笔帽轻轻戳了戳她的胳膊。
时沅喜吓得一哆嗦,差点叫出声,猛地抬起头,惊慌地看向他。
池景析看着她受惊小鹿般的眼神,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叫她:“时沅喜?”
时沅喜心跳如擂鼓,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她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立刻移开视线。
声音细若蚊蝇地应了一声:“……嗯。”
“啧。”
池景析发出一个不满的音节,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她,声音带着点戏谑。
“我有这么可怕吗?吓得连看都不敢看了?”
时沅喜死死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却没说话。
她不是怕,是……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经过昨晚那一系列混乱又亲密的事情。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完全不同了,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看着她这副纠结又慌乱的样子,池景析心里那点恶劣的念头又冒了出来,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烦躁。
他想起昨晚她哭着说自己父母的事,想起她蜷缩在树下无助的样子,心里那点烦躁又压了下去。
他收回前倾的身体,靠回自己的椅背。
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漠,但似乎少了几分以往的尖锐:“行了,不逗你了。”
他转过头,不再看她,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摆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时沅喜偷偷松了口气,但心里却更加乱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昨天强吻了她,今天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说什么让她忘记裴学长……
用的还是那种方式……太可恶了!
她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
他正懒散地玩着手机,侧脸线条冷硬,但破了的嘴角却又给他平添了几分不羁。
时沅喜赶紧甩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
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课本上,但脑子里却像一团乱麻,根本静不下心来。
池景析虽然看似在玩手机,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旁边那个小同桌。
算了。他心想。
昨晚确实有点过分了。
看她那副吓坏了的样子,还是让她先冷静冷静吧。
上午第二节课后的大课间,教室里比平时更加喧闹。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讨论着周末的安排或者最近的趣事。
就在这时,裴知樾走上了讲台,轻轻敲了敲黑板,示意大家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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