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魏延请伐中亚波斯帝国之议遭汉皇驳回,纵有满胸建功之志,亦只能敛衽退下,眉宇间虽凝着几分郁郁,终究不敢违逆君命。
他本欲借汉波战事沙场扬威,好凭军功再晋官阶,如今壮志暂歇,只得每日携亲卫在朔方、九原二郡的草原上纵马围猎,以消磨时光。
然其心仍系边事,暗中遣数队精锐哨骑深入漠北,探寻北匈奴王廷踪迹,欲寻战机。
不探则已,一探之下,哨骑回报的消息却令魏延大惊——昔日纵横漠北的北匈奴王廷早已不复存在。
原来,早在一两百年前,北匈奴便在两汉铁骑的持续打击下节节败退,最终远遁东欧平原,从此在漠北销声匿迹,杳无音讯。
如今的漠北草原,仅剩乌桓、鲜卑等十数支北胡小部落,且这些部落早已遣使入朝,向大汉称臣纳贡。
其部众稀少,战力微薄,对大汉北境毫无威胁。魏延闻之,不禁怅然长叹,只觉这漠北再无往日金戈铁马的壮阔,亦失了他建功立业的契机。
话分两头,视线转向烟波浩渺的印度洋。
张嶷、关统率领的大汉船队,正沿着南亚次大陆的海岸线缓缓西行。先是抵达斯里兰卡岛,岛上聚居着土着部落,民风淳朴,船队在此稍作停留,补充淡水与粮草后,便继续扬帆西航。
不多时,便抵达南亚次大陆西北端,停泊在印度河流域的出海口。
消息传至贵霜帝国都城,国王闻讯大惊,初时以为大汉派遣如此庞大的舰队,是欲绕道南亚,从沿海偷袭本国,当即召集群臣,商议御敌之策。
朝堂之上,众臣议论纷纷,有主战者请命整军备战,亦有冷静者进言劝谏。一位老臣上前奏道:
“陛下,我朝当前首要之敌乃波斯帝国,两国常年交恶,边境战事不断,国力已有所损耗。我军大部驻守于北部关隘,若此时再与大汉为敌,恐陷腹背受敌之境,于国不利。
不如先遣使臣前往汉舰,探其来意,再做决断。”
贵霜国王闻言,沉吟片刻,觉老臣所言有理,遂命外交使臣乘坐轻舟,前往张嶷的舰队接洽商谈。
而张嶷、关统出航之时,早已得汉皇刘禅密旨:此次远航,以与贵霜帝国重修旧好通商为要,严禁轻启战端,扰了两国邦交。
见贵霜使臣登舰,张嶷、关统亲出迎接,待入舱落座,张嶷便开门见山,温言说道:
“使臣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我大汉与贵霜帝国隔山跨海,先前虽有嫌隙,然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大汉此番绝无与贵霜为敌之意。此次远航,实为重启海上丝绸之路,与沿途诸国互通有无,共促繁荣。”
贵霜使臣闻言,心中大石顿时落地,大喜过望,当即起身致谢,随后便匆匆返回贵霜都城,将张嶷之言一一禀报国王。
贵霜国王虽仍有顾虑,担心大汉暗藏他意,但念及本国近年实力衰退,实在无力再树强敌,遂打消疑虑,下令准许张嶷的舰队驶入贵霜帝国沿海港口,进行补给,并开启双方的公平贸易。
待大汉舰队驶入港口,船上所载的丝绸、蜀锦、瓷器、玉器等珍品,瞬间吸引了贵霜帝国贵族的目光。
那蜀锦色泽艳丽,纹样繁复,尽显大汉工艺之精巧;那瓷器莹润如玉,造型雅致,令贵霜贵族爱不释手。
一时间,贵霜贵族争相采购,大汉船队带来的货物很快便被抢购一空。而大汉舰队亦从贵霜帝国购入了镔铁矿——此矿所铸兵器锋利无比,乃军中至宝;还有胡椒——其味辛辣醇厚,是调味佳品;以及各类异域菜种,欲带回大汉试种。
此次贸易,大汉舰队所携货物尽数售罄,未有一物留存,双方贸易完后,最终大汉净收入二十余万枚贵霜金币,收获颇丰。
贸易结束后,张嶷与关统彻夜商议,原本二人还打算率军前往中亚波斯帝国,一探其国虚实,然如今船上货物已空,且贵霜帝国与波斯帝国交恶,若此时前往波斯,恐惹贵霜不满,坏了两国刚恢复的友好关系。
二人斟酌再三,终究决定此次远航暂告一段落,待日后筹备妥当,再行探索波斯之行。
商议既定,大汉舰队便在贵霜官员与百姓的送别下,扬帆起航,踏上归途。
与此同时,在大汉西陲,前将军姜维率领一万兵马驻扎于西平郡(今甘肃西宁)。
他遵循汉皇刘禅的旨意,派遣十数支小队深入青藏高原,
一则为联络西南各羌人部落,巩固大汉与羌人的关系;
二则为绘制高原地形图,为日后行军与通商提供便利;
三则为勘探高原上的物产与矿产,以充实国库。
在羌人向导的带领下,汉军小队穿越崇山峻岭,深入高原腹地,最终在柴达木盆地中,发现了一处巨大的盐湖。
那盐湖湖面辽阔,湖水晶莹,所产之盐洁白如雪,纯净无杂。姜维闻讯,亲自前往盐湖查看,
但见:盐湖如一块遗落高原的碎玉,静静铺展在赭色山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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