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的冬雪来得比约定早了三天，一夜暴雪过后，沙枣苗田成了茫茫雪原 —— 齐腰深的雪把抗冻帘压得陷进土里，只露出半截系着双绒草铃偶的红绳，风一吹铃响细碎却发闷，像被雪捂住了声；护灵潭的冰面盖着厚雪，踩上去能看见冰层 “咯吱” 的颤音，潭边的花干绒沙堆被雪裹成了圆团，连空气里都飘着雪粒的冷意。小豆子攥着双绒草铃偶站在田埂上，铃偶上的绒层沾着雪结成了冰晶，他用雪耙轻轻扒开苗田的雪，触到硬邦邦的抗冻帘时心里一紧：雪太沉，怕是把帘下的苗秆压弯了，风里突然飘来驼铃的脆响，混着西漠雪绒沙的暖香，是阿依古丽赶来了。
“小豆子！别用普通雪耙扒！会勾破抗冻帘！” 阿依古丽的声音撞开雪幕，驼羔的蹄子裹着西漠的 “花干雪绒沙”，在雪地上踩出浅黄印子 —— 沙粒里掺了磨碎的花干绒沙和双绒草碎，落地就化出小坑，连周围的雪都暖了些。她背上的藤筐鼓得厉害，里面装着 “花干融雪耙” 和陶制的 “双绒融雪壶”：“木合叔叔改的耙！耙齿裹着双绒抗冻草，尖上嵌了花干碎，扒雪不勾帘还能沾着融雪沙；融雪壶装的是‘花干融雪汁’，加了秋晒的还魂花干和沙枣根，喷在雪堆上，半炷香就化，还能顺着雪缝渗进帘下暖苗根！” 她把融雪耙塞给小豆子，耙柄上缠着花干圆环的红绳，握在手里暖乎乎的，不冻手。
晒谷场的除雪工坊早冒起了热气。李伯领着村民们编 “双绒雪挡架”，用的是去年防风架的竹杆，架上缠了双绒抗冻草和花干绒沙：“今年加了‘分层设计’！下层挡积雪，上层悬融雪沙袋，雪一化就顺着架流走，还在架边缝着草铃，风一吹铃响就知道架没歪，比去年的雪挡稳当！” 王婶支着大铁锅，锅里的沙枣姜粥煮得咕嘟响，她往粥里撒了把花干雪绒沙炒的抗冻草碎：“喝一碗能暖到心口！再烙‘雪暖甜饼’，饼里裹着花干融雪汁拌的枣泥，揣在怀里能当暖炉，除雪时饿了就咬一口，连手都不冻。”
阿默提着陶罐走来，罐里的防雪冻药剂泛着琥珀色，是用去年的防冻药剂改的：“加了花干雪绒沙粉和双绒草汁，喷在抗冻帘上能结层软膜，雪沾着不积还能化，帘下的苗秆也冻不着！” 他对着被雪压弯的抗冻帘喷了圈，没一会儿，帘上的雪就顺着膜滑下来，抗冻帘慢慢回弹，露出下面浅绿的苗秆。孩子们围在旁边忙得热闹：大点的学用小花干融雪耙扒苗边的雪，耙边系着迷你双绒草铃偶；小点的捧着竹簸箕，把花干雪绒沙和融雪剂拌匀，递到大人手里 —— 簸箕边挂着花干圆环，晃着像小灯笼；最小的孩子还学着阿依古丽的样子，把融雪汁喷在雪堆上，喷得歪歪扭扭，却化出了一个个小坑。
辰时刚过，除雪的活就透着急。小豆子和阿依古丽守着 “双山苗区”，这里的抗冻帘下还压着两人去年编的花干绒沙袋，是护苗的 “双山记号”。小豆子用花干融雪耙轻轻扒开苗根旁的雪，耙齿贴着抗冻帘走；阿依古丽提着双绒融雪壶跟在后面，对着雪缝喷融雪汁：“慢着喷！别溅到苗秆上，去年融雪时溅多了，苗秆沾着汁冻了层薄冰，今年得顺着帘缝渗！” 两人刚除完半排，突然听见 “咔嚓” 一声 —— 最边上的抗冻帘被雪压破了角，露出下面泛灰的苗根，雪正往帘下灌。
“快拿备用帘和花干绒沙袋！” 小豆子抱着备用抗冻帘冲过去，阿依古丽紧随其后，先往苗根边喷了圈融雪汁化雪，再把新帘补在破口处，还往帘下塞了花干绒沙袋撑住：“用沙袋把帘垫起来，雪就压不塌了！” 两人一起忙活时，孩子们举着热粥跑过来，碗边裹着厚棉巾：“小豆子哥，阿依古丽姐姐，快喝粥！王婶说喝了粥有力气除雪！” 小豆子喝了口粥，枣香混着花干的甜，暖气流遍全身；阿依古丽咬了口雪暖甜饼，笑着说：“还是双山的吃食暖，比西漠的烤雪鼠香多了！”
午后的太阳终于露了点光，雪化得快，苗田渐渐显出抗冻帘的轮廓，双绒草铃偶在风里重新响得清亮。木合派来的驼队到了，驱邪师们抱着西漠的 “雪天护苗记录册”，册上画着花干融雪耙的样式：“西漠的雪比这厚，得按你们的法子改除雪工具！这花干融雪汁和花干雪绒沙，我们换回去护苗，以后每五天传次除雪信，雪停了还能一起商量开春育苗的事！” 苏清鸢和陆沉舟坐在棚下，翻开跨山守护册，在 “冬雪护苗” 那页画了双绒雪挡架的样式，添了 “花干融雪耙 + 双绒融雪壶除雪法”，旁边注着 “双山技相融，雪寒皆可破”，孩子们还在旁边画了株撑着雪挡的小苗，苗边摆着双绒草铃偶，满是稚气。
阿依古丽要走的时候，藤筐里装着防雪冻药剂和护苗记录册，还有孩子们送的迷你花干融雪耙。她拉着小豆子的手，把个用花干雪绒沙做的小雪偶递过去：“放在苗田边，雪化了也不散，像我在跟你一起守苗！开春育苗的时候，我来跟你一起种新苗，咱们还用去年的春融绒土和双绒花种！” 小豆子往她筐里塞了罐雪暖甜饼和一袋花干绒沙：“要是西漠的雪再压帘，就用花干绒沙袋垫，饿了就吃甜饼，我会写除雪信，把苗的情况都告诉你，还会把育苗的土提前筛好等你。”
驼队走远时，阿依古丽在驼背上挥着花干圆环，驼铃声混着双绒草铃偶的响，和孩子们的笑声缠在一起，飘得很远。小豆子站在苗田边，手里的花干雪偶晃着，和胸前的双绒草铃偶、花干绒沙花偶碰出细碎的响。王婶的沙枣姜粥还在陶锅里冒热气，暖香飘满苗田，连风都变得柔和起来。苏清鸢和陆沉舟望着驼队的背影，轻声说：“冬雪再厚，厚不过双山的约定；寒封再严，严不过相守的暖 —— 这苗田，藏着双山一年又一年的情分，会像这沙枣苗一样，熬过风雪，终盼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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