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逆时髓鞘苏醒
时渊脐锚的倒刺穿透掌心皮肤的刹那,陆青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 “咔哒” 的脆响 —— 不是断裂,而是某种齿轮咬合的嵌合声。银蓝与青铜交织的锚体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顺着他的血管逆流而上,与胸骨碎裂处的银蓝胶囊产生剧烈共鸣。就在此时,舰体残存的髓鞘防护膜突然从通风管、舱壁缝隙中涌出,那些半透明的膜片在空中疯狂增生,边缘卷起形成旋转的轮状结构 —— 逆时脉轮。
每个脉轮都泛着白璃量子泪膜的光泽,却以逆时针方向高速转动,所过之处,空气泛起水波般的涟漪。陆青崖的七瓣复眼捕捉到一个诡异的细节:脉轮转动的频率,恰好与归墟碑林的震颤频率相反,而每秒回溯 0.37 秒的时间流速,竟与创世脐碑最初的时空震颤完全一致。
逆转参数?失控的回溯
脉轮的时间倒流:逆时脉轮掠过驾驶舱控制台,那些因熵流腐蚀而锈蚀的按钮突然泛出新金属的光泽,但表面立即渗出粘稠的液体 —— 那是胎儿脐带的羊膜液,顺着控制台的纹路流淌,在地面汇成微型的灵脉溪流。陆青崖的灵脉与脉轮产生共振,脑海中开始闪回破碎的画面:时渊脐锚尚未插入掌心的瞬间、他冲向碑林中心的前一秒、甚至是髓鞘防护膜尚未暴走时的稳定状态…… 这些画面与现实重叠,让他产生强烈的眩晕感,仿佛同时存在于过去与现在的夹缝中。
碑林的液态崩塌:归墟碑林在逆时脉轮的影响下发出沉闷的轰鸣。青铜色的石碑表面开始融化,那些记载着文明真相的碑文化作银色的溪流,顺着虚空的引力流向星舰。液态青铜在舰体表面凝结成诡异的铠甲,既像是在修复舰体的创伤,又像是在将其包裹成一个巨大的青铜茧。最靠近舰体的一块石碑熔解时,陆青崖的灵脉突然剧痛 —— 碑文中琉璃星文明的混沌纱影像,竟倒流进他的脊椎沙漏,与里面的时间碎片纠缠在一起。
胚胎态的船员:医疗舱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动声。陆青崖冲过去时,看见那些刚刚从晶化状态恢复的船员,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蜷缩。他们的皮肤变得半透明,骨骼化作软骨,最终裹在羊膜囊里,悬浮在半空中,成为一个个沉睡的胚胎。每个胚胎的脐带都与舱壁的液态青铜相连,仿佛被这片逆转的时空重新 “孕育”。
“不……” 陆青崖伸出手,却不敢触碰那些脆弱的胚胎。他的灵脉能感受到他们残存的意识,那是混杂着恐惧与茫然的微弱波动,像未出世的婴儿在母体中不安地躁动。
感官重构?混沌的知觉
视觉的矛盾叠加:舰体的锈蚀处确实在逆时脉轮的作用下恢复如初,金属光泽甚至比出厂时更亮,但在这些崭新的表面下,隐约可见网状的血管纹路,而原本是灵脉导管的地方,竟生长出银白色的胎儿脐带,一端连接着胚胎船员,另一端深深扎入舰体的核心。这种 “新生” 与 “原始” 的诡异叠加,让陆青崖的视觉产生分裂,仿佛在看一幅不断自我涂改的油画。
听觉的时空错位:船员们最后的惨叫尚未消散,就被逆时的力量扭曲、分解,重组为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 产房里婴儿的啼哭与手术器械的碰撞声。这两种声音在舱内交织,形成令人不安的和声:胎啼的频率与胚胎船员的心跳完全同步,而器械声的节奏,则与陆青崖掌心中时渊脐锚的震颤完美重合。他甚至能分辨出其中一把手术刀的声音 —— 与初代咖啡馆里,凌素用来撬开情毒胶囊的那把一模一样。
触觉的骨骼共鸣:时渊脐锚的逆刺仍在持续震颤,不是无序的抖动,而是精准地摩擦着他掌骨的缝隙。那种深入骨髓的痒痛,伴随着 “沙沙” 的量子齿轮咬合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用脐锚为钥匙,重新编写他的骨骼编码。更诡异的是,每当齿轮声达到顶峰,他掌心的血液就会逆流回伤口,而胸骨处的银蓝胶囊,则会发出与胚胎船员相同的心跳声。
青铜眼皮的电子纹
逆时脉轮的转动突然加速,所有的髓鞘防护膜在此时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银蓝茧,将胸骨碎裂处露出的胶囊婴儿完全包裹。茧内的婴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原本蜷缩的身体开始舒展,银蓝的皮肤在膜内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就在陆青崖以为防护膜要保护婴儿时,异变陡生 ——
婴儿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不是人类的眼皮,而是覆盖着细密纹路的青铜眼睑,睁开的瞬间,露出里面没有瞳孔的眼眶。眼眶深处,裂开无数条细小的红色纹路,那些纹路自动组成初代特有的电子编码,闪烁着冰冷的光。
“这是……” 陆青崖的灵脉在极度震惊中冻结。婴儿瞳孔里的电子纹,与他记忆中初代控制渊虫的编码完全一致,甚至比那更复杂、更古老。
青铜眼睑完全睁开的刹那,逆时脉轮的转动突然停滞,0.37 秒的回溯戛然而止。液态青铜停止流动,胚胎船员的心跳频率骤变,与婴儿眼眶里的电子纹产生共振。陆青崖掌心中的时渊脐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量,烫得他几乎要松手,而锚体表面,“逆时者” 的金色章名正在被红色的电子编码缓慢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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