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刚给新到的金琥仙人掌浇完水,阳台的玻璃门就被“咚咚咚”敲响,力道急得跟催命似的。她以为是张萌萌又来蹭冰粉,趿拉着拖鞋开门,却看见隔壁的王奶奶拎着菜篮子,眼圈红红的,手还在抖:“小满啊!救救奶奶!我家花花不见了!”
“花花?”林小满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王奶奶养了三年的橘猫,去年冬天还抱着来借过暖气,肥得跟个毛球似的,“怎么不见的?您最后一次见它在哪儿?”
“就刚才!我去楼下买菜,让它在单元门口等我,结果回来就没影了!”王奶奶急得声音都发颤,“我找了三圈了,草丛里、车底下都看了,连个猫影都没有!这孩子胆子小,要是被人抱走了可怎么办啊……”
林小满心里一软——王奶奶儿子在外地,平时就靠花花作伴,这猫要是丢了,老人肯定受不了。她赶紧安抚:“王奶奶您别急,咱们再去找找,花花那么胖,跑不远,说不定躲在哪个草丛里睡觉呢!”
“好好好!”王奶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拉着她就往楼下走,“你眼神好,帮奶奶看看,它最喜欢躲在西边那片草坪里,以前总在那儿抓蝴蝶……”
阳台的植物们被这动静惊动,多肉扒着花盆边,小奶音里满是酸溜溜:“哼!找猫比陪我晒太阳还积极!刚才还说要给我擦叶片呢!”
“你懂什么,”绿萝慢悠悠地晃了晃新叶,“王奶奶多可怜,花花丢了肯定难过,小满帮着找是应该的。”
角落里的老仙人掌哼了一声,粗声粗气地补充:“西边草坪的草丛我认识,上次风大,它们还跟我抱怨‘猫总踩我根’,说不定花花真躲那儿了,你让小满仔细听听。”
林小满没听见阳台的拌嘴,跟着王奶奶快步走到西边草坪。这片草坪是小区里最密的,草长得快半人高,还掺了些三叶草,平时确实是猫的乐园。王奶奶喊得嗓子都哑了:“花花!花花!快出来啊!奶奶给你带小鱼干了!”
回应她的只有风吹草动的“沙沙”声,连个猫叫都没有。王奶奶急得快掉眼泪,蹲在草坪边抹眼睛:“这可怎么办啊……它从来没离开过我这么久……”
林小满拍了拍她的背,悄悄蹲下来,对着草丛小声喊:“草丛兄弟?能听见我说话吗?王奶奶家的花花是不是躲在你这儿了?”
没几秒,一阵细碎又带着点委屈的声音钻了进来,跟之前小区草坪的声音很像,却更急:“在呢在呢!那小胖子躲在我根部!压得我根都疼了!还不让我说话,一说话就用爪子拍我叶子!”
林小满眼睛一亮,赶紧问:“具体在哪儿啊?我好把它抱出来,你也能舒服点。”
“就在你脚左边三步远,”草丛的声音更急了,“它缩成一团,还发抖呢,好像怕人!你轻点,别吓着它,不然它更抓我根了!”
林小满顺着方向走过去,假装在拨草找猫,手指轻轻拨开茂密的草叶——果然,一团橘色毛球缩在草丛根部,两只耳朵耷拉着,眼睛瞪得溜圆,看到人还往里面缩了缩。
“花花!”王奶奶一眼就看见了,激动得声音都颤了,想伸手抱,又怕吓着它。
林小满赶紧拦住:“王奶奶您慢点,它好像有点怕,我来抱。”她慢慢蹲下来,掏出兜里的草莓饼干——早上没吃完的,对着花花小声哄:“花花乖,我们回家吃小鱼干,比饼干好吃哦。”
花花盯着饼干看了两秒,终于放下警惕,蹭了蹭她的手。林小满趁机把它抱起来,这猫果然胖得沉,肚子圆滚滚的,爪子上还沾着草叶。
“可算找到你了!”王奶奶凑过来,摸了摸花花的头,眼泪都笑出来了,“你这孩子,躲这儿干嘛,害奶奶找这么久!”
怀里的花花像是听懂了,对着王奶奶“喵”了一声,还蹭了蹭她的手。林小满趁机跟草丛道谢:“谢啦兄弟,这下你不用被压着了。”
草丛的声音松快多了:“终于走了!这小胖子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下次让它别躲这儿了,去东边草坪,那儿的草比我壮,禁踩!”
林小满忍不住笑了——这草丛还挺记仇。
抱着花花回到王奶奶家,老人非要留她吃午饭,还从冰箱里掏出刚买的小鱼干,一边给花花喂,一边念叨:“小满啊,真是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奶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说你怎么这么厉害,一找就找到了?我刚才看了好几遍都没看见。”
林小满赶紧找借口:“我运气好,刚好看见草动了一下,就过去看了看,没想到真在那儿。再说了,花花那么胖,藏不住的。”
又是“运气好”这个万能托词——自从被张萌萌怀疑,林小满帮人找东西、救植物,都习惯用“运气”“眼尖”当借口,既不会暴露能听懂植物说话的秘密,又能让对方安心。
“运气好也是福气,”王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从柜子里拿出一兜刚蒸的槐花糕,塞到她手里,“这是我昨天用小区槐树上的槐花做的,甜得很,你拿回去尝尝,跟你爸妈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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