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在花店整理企业绿植巡检表,笔尖刚在“刘总公司-琴叶榕”那栏打勾,手机就跟通了电似的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出行政部小周的名字,连带着三条未读消息,最后一条还带着语音,点开来就是她快哭的声音:“小满姐!救命!上周送的琴叶榕全蔫了!绿萝叶子掉得能铺地板,刘总让我半小时内给说法,不然我这行政岗都要没了!”
“唰”地一下,林小满手里的笔直接戳进笔记本。这五盆琴叶榕是她亲自挑的苗,泥炭土配珍珠岩的比例精确到1:1,还特意给小周画了“浇水示意图”,怎么可能一周就垮?帆布包里的多肉被她起身的动静晃得直骂:“你慢点!我叶片都要贴到包壁上了!这是去救火还是去赶地铁啊?”
“比救火急!”林小满抓起检测工具箱,冲出门就拦了辆出租车。路上给刘宇发消息,让他带专业土壤检测仪,末了补了句“可能遇到老熟人搞事”——上次医院那档子事,张胖子没吃着亏,指不定又在哪憋着坏。
到刘总公司楼下,刚进电梯就撞见抱着空花盆的保洁阿姨,阿姨叹着气说:“可惜了那些好绿植,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跟霜打了似的,有盆绿萝的叶子掉得我扫了三回。”
林小满心里一沉,出了电梯直奔办公区——好家伙,原本摆在前台两侧的琴叶榕,三盆叶片耷拉得像没睡醒的人,叶尖发黑发焦,一碰就掉;墙角的绿萝更惨,藤蔓垂在地上,黄叶子堆了一圈,跟铺了层枯树叶似的。小周蹲在旁边,手里攥着浇水壶,眼圈通红。
“小满姐!”小周看见她,跟见了救星似的扑过来,“我们真按你给的卡来的,三天浇一次水,每次浇到盆底漏水,昨天还特意挪到远离空调的地方,怎么会这样啊?”
林小满蹲下来,指尖刚碰到琴叶榕的盆土,就听见它虚弱又愤怒的声音:“小满……这土不对劲!跟块硬砖似的,我根都喘不过气!还有人给我浇了啤酒,说‘能让叶子亮’,那酒又苦又涩,流进土里我根都快醉死了!”
“啤酒?”林小满皱眉,“你们谁浇过啤酒?”
小周赶紧摇头:“没人啊!我们连饮料瓶都不敢靠近花盆,除了……除了后勤的老王,上周四他说‘帮我们给绿植补点营养’,我当时在忙报表,没跟过去看。”
旁边的绿萝也跟着吐槽:“就是那个老王!他还把我挪到空调直吹的地方,说‘植物就得冻冻才精神’,我叶子都被吹得发脆了!他还往我盆里撒了点白色粉末,说‘是进口肥料’,结果我根现在又烧又痒!”
刘宇这时也赶到了,背着个黑色检测包,一进门就皱起眉:“空气湿度55%,光照强度够,不是环境问题。”他蹲下来,用取样器插进琴叶榕的盆土,刚拔出来就“咦”了一声:“这土根本不是咱们送的泥炭土,是板结的园土,里面还混着没发酵的厨余垃圾,难怪会闷根。”
小周傻眼了:“园土?我们没换过土啊!老王说只是浇点水……”
“他没说实话。”林小满起身,“小周,调上周四的监控,重点拍茶水间和绿植区。”
不等小周行动,后勤的老王就拎着个垃圾袋从茶水间出来,看见林小满和刘宇,眼神瞬间飘向天花板,转身想溜。刘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王师傅,上周四你给绿植‘补营养’,补的是什么?”
老王脸色一白,挣扎着要走:“我……我就是浇了点水,没别的!你们别冤枉人!”
“冤枉你?”林小满拿出手机,刚才路上她让花店的李婷查了张胖子的行踪,“李婷刚发消息,上周四上午,张胖子去你们公司送过‘办公用品’,监控拍到他跟你在茶水间交接了个黑色袋子,里面装的是不是就是这劣质园土?”
老王的脸瞬间红透,嘴硬道:“我不知道什么张胖子!你们别胡说!”
“是不是胡说,检测报告说了算。”刘宇打开检测仪,屏幕上跳出一串数字,“琴叶榕盆土检测出酒精成分,浓度0.8%,还有大量未分解的蛋白质,应该是你浇的啤酒和没发酵的‘肥料’。绿萝盆土更离谱,盐度超标2倍,就是你撒的那‘进口肥料’搞的鬼。”
办公区的员工都围了过来,有个穿格子衫的程序员举手:“我上周四中午看见老王给琴叶榕浇啤酒,还跟他说‘植物不能喝这个’,他说‘我养了十年花,比你懂’!”
另一个行政部的女生也说:“我还看见张胖子跟老王偷偷说话,张胖子说‘事成之后给你两百块’,当时我还以为是私事,没想到是搞破坏!”
证据确凿,老王再也撑不住,腿一软差点跪下:“我错了!是张胖子找的我,说只要把你们的绿植搞死,他就给我钱,还说你们的绿植都是‘纸糊的’,一搞就垮……”
“张胖子呢?”林小满追问。
“他……他说今天会来跟刘总谈合作,说要给公司换‘更耐造的绿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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