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柱的灵气稻穗在掌心突然溃散时,正替虎娃修补被邪术震裂的剑穗。他的指尖划过少年剑穗上的雷火印记,心口忽然传来钝痛,像是有根稻刺扎进了灵脉深处——那是过度使用“逆命术”的反噬,三个月前替虎娃挡下赤阳教“心核爆”时埋下的隐患。
“心脏不太好,救命。”他的低语被风揉碎,却让虎娃的同命佩剧烈震颤。少年正在灵田深处练剑,剑穗上的萤火虫突然全部熄灭,他摸着颈间发烫的玉佩,灵脉传来撕裂般的痛——那是陈二柱的心跳声,像漏了拍的稻穗鼓点。
虎娃的灵气剑“当啷”落地,穿过晒谷场时撞翻了李寡妇的粟米糕。他看见陈二柱靠在老槐树下,面色苍白如纸,道袍下的胸口处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正是赤阳教“心核咒”的侵蚀痕迹。“柱哥!”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跪在地上时,发现陈二柱掌心还攥着半片没来得及服下的“护心莲”——那是他今早偷偷塞进对方药箱的。
李寡妇的擀面杖“砰”地砸在灶台上,她抓起熬好的“固心汤”就往外跑;王大爷的火铳喷出“引魂稻烟”,替虎娃照亮通往茧居的路;秋生背着药箱撞开茧居门,镜片上全是雾气,箱中“复脉丹”的瓶身正与陈二柱的灵脉共鸣。
“是心核咒发作。”秋生的手指按在陈二柱腕脉上,瞳孔骤缩,“柱哥的灵脉根须被啃噬了三成,心脏处的稻穗印记……”虎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陈二柱胸口的皮肤下,本该金黄的稻穗印记已泛起灰黑,像是被邪虫蛀空的稻根。
“用我的灵气。”虎娃扯开衣领,颈间的同命佩发出刺目金光,“当年柱哥用灵脉替我温养,现在换我——”他的剑尖划过掌心,鲜血滴在陈二柱胸口,却被青黑色咒纹吸收,反让对方的脸色更白。秋生突然想起《青囊真解》里的记载:“心核咒需以‘稻心连脉术’破解,需至亲之人以灵脉为引。”
“至亲……”虎娃望着陈二柱泛青的唇,忽然想起老娘临终前的话:“柱儿,你和虎娃的灵脉早就在废墟里缠成了稻根,往后谁也离不了谁。”他咬开舌尖,将带着雷火灵气的精血渡入陈二柱口中,同时运转“同根诀”,让自己的灵脉化作稻根,顺着同命佩的连接,探入对方心脉。
茧居内,陈二柱的灵脉如一片荒芜的稻田,心核处的稻穗印记已濒临枯萎,青黑色咒虫正啃噬着最后几根根须。虎娃的雷火灵气化作金色稻穗,每片叶子都带着他的记忆:第一次喊“柱哥”时的奶声,陈二柱替他编的第一顶稻穗草帽,昨夜这人偷偷往他剑穗里塞的“替命符”。咒虫在稻穗金光中发出尖啸,却被虎娃灵脉深处的“稻心印”震碎。
“柱哥,撑住。”虎娃的声音在灵脉中回响,他看见陈二柱丹田处藏着的记忆光团:自己发高热时,这人用身体当温床;护村阵告急时,他咬破指尖在阵眼刻下虎娃的名字;甚至此刻,心核咒发作前,陈二柱还在剑穗里刻了“虎娃平安”的隐藏符纹。
李寡妇的固心汤喂下第三口时,陈二柱的睫毛终于颤动。虎娃摸着他掌心的茧,那里有三道烫痕,是替自己炼制雷火剑穗时留下的。他忽然想起七岁那年,自己把陈二柱的药锄藏在灵田里,这人找了整夜,最后笑着刮他的鼻子:“小捣蛋,没了药锄,柱哥怎么给你种糖稻?”
暮色降临时,陈二柱的胸口终于浮现出淡金的稻穗印记。虎娃用灵气稻穗在他心脉织成护网,每根穗尖都系着自己的一缕灵火,如同给稻田围上防雀的铃铛。秋生翻开《青囊真解》,发现“心咒篇”后自动新增了“稻续章”,插图中陈二柱躺在茧居床上,虎娃的灵脉化作稻根缠绕着他的心核,背景是李寡妇的热汤、王大爷的火铳稻烟,以及老槐树上闪烁的萤火虫。
“柱哥,”虎娃趴在床边,握着陈二柱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你的心跳乱了,我给你当钟摆。”他的灵气顺着相触处涌入,在陈二柱灵脉中凝成小小的雷火稻穗,随着他的心跳轻轻摇曳。李寡妇抹着泪端来新蒸的粟米糕,糕面上用桂花摆着“活过来了”四个字;王大爷往虎娃兜里塞了颗“强心豆”,铳口刻着“再敢吓虎娃就炸你”。
陈二柱缓缓睁眼,看见虎娃眼下的乌青,想起少年刚才用灵脉当稻根,硬抗心核咒的反噬。他摸出虎娃送的木雕药锄,锄头把上的“柱哥”二字在灵气中显形,与虎娃灵脉里的雷火稻穗形成共振。“傻孩子,”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意,“以后我的心,就交给你的雷火稻穗守着了。”
山风掠过,带来粟米糕的甜香和同命佩的清响。虎娃忽然指着《青囊真解》的插图惊呼:“柱哥!图上的稻穗在结果!”陈二柱望去,看见插图中虎娃的雷火稻穗结出了金色的稻谷,谷壳上清晰映着两人交叠的手印。他轻轻抚过虎娃的发顶,感受着少年灵气的温度,知道这场危机不是终点,而是又一次让彼此灵脉相连的契机。
赤阳教的残咒在茧居外消散时,虎娃的雷火稻穗正替陈二柱的心脉驱赶最后一丝阴寒。两人的灵脉在同命佩的光芒中交缠,如同稻根与雷火在暴雨中共生——原来最有效的“救命”,从来不是仙药金丹,而是有人愿意用灵脉当肥料,用记忆作阳光,让你心底的稻穗,在废墟中重新拔节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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