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戈的威胁如同冰冷的绞索,套在了黑岩镇的咽喉上。
危机应急小组掌握了它的特征,却对它的巢穴、数量以及彻底消灭它的方法一无所知。
常规的追踪手段在那种能带来精神污染和低温区域的怪物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他们需要更深入、更本源的智慧。
“我们需要见‘老熊’。”塔姆在离开皮特森老太太的院子后,语气坚决地对雷耶斯说,“如果镇上还有什么人能知道这些‘老东西’的底细和应对方法,只有他了。但他不住在镇上,也不轻易见外人。”
“老熊?”卢克疑问。
“阿尔文·托萨,”塔姆解释道,语气带着敬意,“附近普韦布洛部落的药者与萨满。年纪很大了,智慧更深。他很少介入镇子的事,但这次动静太大了,他肯定感知到了。”
征得同意后,塔姆没有使用无线电,而是用一部未经登记的卫星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用普韦布洛语低声交谈了几句,语气恭敬。挂断后,她对众人点头:“他同意见面。但只能去少数人,不能带太多‘铁器’,也就是武器和设备,这是尊重。”
经过简商议,决定由雷耶斯、张烨、塔姆前往。卢克和杰克等人留在外围策应。
塔姆驾车离开黑岩镇,驶上一条更加偏僻、几乎被杂草淹没的土路,深入一片红色的砂岩地貌区域。
最终,车辆在一个不起眼的峡谷入口处停下。
“只能走到这里了,剩下的路要自己走。”塔姆下车,示意大家将大部分武器和显眼的电子设备留在车上,只带了必要的手枪、匕首和张烨的罗盘、符箓等物。
沿着蜿蜒的小径走入峡谷,空气似乎变得更加清新,但也更加凝重,仿佛充满了无形的注视。
岩壁上能看到一些古老的岩画,描绘着狩猎、星辰和一些难以理解的符号。
峡谷深处,几间依偎着岩壁搭建的土坯房和木屋出现在眼前,屋顶飘着淡淡的炊烟。
这里安静得出奇,只有风刮过岩石的声音和几声遥远的鸟鸣。
一个穿着传统服饰、面容沉静的中年男子在路口等待着,见到塔姆,微微颔首,用口音很重的英语说道:“塔姆警官。祖父在等着。请跟我来。”他没有多看雷耶斯和张烨一眼,转身引路。
他们被带到最大的一间木屋前。
门开着,里面光线昏暗,弥漫着草药、烟叶和干燥泥土的混合气味。
一个极其年长的老人坐在屋中央的铺着兽皮的椅子上,他身材干瘦,皮肤如同风干的核桃,布满深深的皱纹,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便是“老熊”阿尔文·托萨。
老人抬起眼皮,目光缓缓扫过三人,在塔姆身上停留片刻,点了点头,然后在雷耶斯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张烨身上。
他的目光在张烨那依旧苍白的脸色和异常清亮的眼睛上停留了许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探究。
塔姆上前一步,右手抚胸,微微躬身,用普韦布洛语说了几句问候的话,然后切换回英语:“祖父托萨,感谢您愿意见我们。这两位是从远方来的朋友,他们正在帮助我们应对黑岩镇的‘麻烦’。”
老熊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威严,仿佛岩石在摩擦:“土地在哭泣,风带来了腐烂的气息。塔姆,你带来的不是普通的麻烦,是撕裂大地的痛苦。”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张烨:“远方的行者,你的身上,既有生命之雨的清新,也有,星辰坠落的冰冷和大地深处的焦灼。你很奇怪。”
张烨轻轻鞠了一躬,用不太流利但充满敬意的英语回答:“您说得对。我确实遭遇了奇怪的变故,差点丢了性命。这次来,正是因为大地动荡、邪恶力量不断出现的事情,想请您给我们指点方向。”
老熊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感知着什么,然后缓缓道:“指点?你们已经惊醒了它,现在才来问路吗?”他的语气中没有责怪,只有深深的悲伤和无奈,“那从地底泄漏上来的‘毒光’,它像锤子一样敲打着古老的封印,吵醒了下面那些本该永远沉睡的东西。”
“毒光?”雷耶斯捕捉到这个词。
“还能是什么?”老熊反问道,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那些挖开大地血脉、抽取黑色血液、建造钢铁巢穴的人带来的诅咒!现在它漏了,污染了一切!温迪戈?那只是最先被毒光催生出来的小虫子,是盛宴开始前的开胃菜!”
他的话让雷耶斯和张烨心中巨震。
“您是说,地底还有更可怕的东西?”雷耶斯追问。
“可怕?”老熊发出一声干涩的冷笑,“可怕不足以形容。那是在第一批人踏足这片土地之前就存在的,古老者。它们沉睡在岩石深处,与星辰同眠。我们的祖先花费了巨大的代价,用歌声、用舞蹈、用生命的力量才将它们安抚,让它们继续沉睡。现在,毒光刺激了它们,它们的愤怒和饥饿正在透过岩石传递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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