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娘子还没睡?”他故意放轻脚步,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霍氏吓得手一抖,绣花针戳在了指头上,沁出一点血珠。她慌忙起身行礼,鬓边的珍珠步摇叮当作响:“参见陛下。”
“免礼。”萧昭业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指尖上,喉结滚了滚:“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伸手想去碰那伤口,霍氏却像受惊的鹿般往后缩了缩,垂着头道:“谢陛下关心,臣妾无碍。”
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反倒让萧昭业的火更旺了。他想起父亲在世时,总把霍氏护得跟宝贝似的,连让旁人多看一眼都不乐意。可如今,这朵曾被精心呵护的花,就孤零零地开在这深宫里,等着他来采撷。
“孤家寡人住着,想必闷得慌吧?”萧昭业往屋里走,随手拿起案上的绣绷,上面是半朵没绣完的牡丹。“这手艺,宫里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霍氏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不过是闲来无事,消磨时光罢了。”
“若是寂寞,不妨跟朕说说话。”萧昭业放下绣绷,忽然凑近她耳边:“朕……很喜欢听娘子说话。”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霍氏的脸颊“腾”地红了,连耳根都染成了胭脂色。她慌忙别过脸:“陛下说笑了,臣妾蒲柳之姿,哪配与陛下闲谈。”
萧昭业看着她泛红的脖颈,心里像揣了只猫。他知道这事儿急不得——霍氏毕竟是父亲的姬妾,名义上是他的庶母,真要硬来,难免落人口实。
“那朕改日再来看你。”他恋恋不舍地转身,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那朵牡丹,朕等着看你绣完。”
霍氏没应声,只是福了福身,直到那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月色里,才缓缓抬起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他碰过的绣绷,眼底情绪复杂。
打那以后,萧昭业便成了东宫的常客。有时提着新贡的荔枝来,有时带着乐师来弹新谱的曲子,嘴上说着“给霍娘子解闷”,眼神却总在她身上打转,黏得像蜜糖。
霍氏起初还处处躲闪,可架不住他日日来缠。年轻天子的热情像夏日的骄阳,烤得她那颗守寡的心渐渐化了。更何况,徐龙驹还总在中间敲边鼓,今儿说“陛下为了您,连早朝都推了”,明儿说“陛下夜里梦到您,醒了还念着您的名字”,哄得她那颗心七上八下。
终于在一个雨夜,萧昭业借着避雨的由头留在了霍氏房里。烛火摇曳中,他攥着她的手,声音滚烫:“霍儿,朕知道这不合规矩,可朕控制不住……”
霍氏的手微微颤抖,却没有抽回。窗外雨声淅沥,屋里的呼吸渐渐急促,红烛燃到尽头,溅起一点火星,映得两人交缠的影子在墙上晃。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徐龙驹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特意让人在东宫和皇帝寝宫之间修了条密道,铺着厚厚的地毯,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可萧昭业渐渐不满足了。每次偷摸相会,都像做贼似的,提心吊胆的,哪有做天子的痛快?
“总这样藏着,什么时候是个头?”他躺在霍氏的软榻上,手指缠着她的发丝。“朕想天天看着你,光明正大地看着你。”
霍氏的心猛地一跳,既期待又害怕:“可臣妾是……”
“朕不管!”萧昭业坐起来,眼里闪着执拗的光:“朕是天子,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他立刻召来徐龙驹,把心思一说。这老宦官眼珠一转,当即有了主意:“陛下别急,奴才倒有个法子……”
三日后,徐龙驹捧着一份奏折去见王太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太后娘娘,霍娘子自故太子薨逝后,日日以泪洗面,说要皈依道门,为先帝和故太子祈福呢!”
王太后本就信佛,听了这话连连点头:“难得她有这份心,准了。”
旨意一下,徐龙驹立刻带着人把霍氏从东宫接出来,绕着密道送进了西宫的静云观。这道观说是清修之地,实则布置得比寝宫还奢华,沉香木的家具,云锦的帐子,连香炉里烧的都是西域进贡的奇香。
“从今日起,你就姓徐。”萧昭业捏着霍氏的下巴,笑得得意:“往后,你就是这静云观的徐道长,朕来这儿,就是向道长问道的。”
霍氏看着他眼里的光,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却像压着块石头。她知道,这层窗户纸迟早会捅破,可被他炽热的眼神一烫,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起初倒也安稳。萧昭业每日来“问道”,两人在观里饮酒作乐,有时还穿着道袍在院子里下棋,倒也有几分神仙眷侣的模样。
可萧昭业骨子里的张扬哪藏得住?没过多久,他就带着“徐道长”去逛御花园,甚至在宴会上让她弹琴助兴。霍氏的眉眼身段,宫里谁不认得?就算换了姓氏,那股子风情也藏不住。
流言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传遍了后宫。
“听说了吗?陛下把故太子的霍姬接去西宫了……”
“何止啊,还让她改了姓,天天腻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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