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术师被官差押走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雾像轻纱般笼罩着黑石镇,却挡不住庙会重新苏醒的热闹。我站在戏台前,看着百姓们陆续回到摊位前,掀开盖布、摆上货物,之前被邪蚀气吓得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心里那根紧绷了一夜的弦,终于慢慢松弛下来。
定魂珠在我掌心温温的,没了之前对抗邪魂时的发烫,只余一丝淡淡的暖意,像是在和周围的地脉气温柔共鸣。我低头摸了摸它,又看向戏台 —— 周玄正蹲在之前被炸开的地脉节点旁,用玄鸟杖引着淡蓝的地脉气,一点点修复石板缝隙,苏清月则在一旁帮着收拾散落的道具,将沾了邪蚀气的黑布集中起来,准备稍后用镇邪鼎彻底净化。
“陈大哥!你看!糖人摊主又开始画小羊了!” 小木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昨天那个卖糖人的摊主正握着铜勺,融化的糖稀在青石板上划出圆润的弧线,很快就勾勒出一只翘着羊角的小羊,几个孩子围在摊位前,眼睛亮晶晶的,和昨晚被邪魂吓得发抖的模样判若两人。
摊主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抬头朝我笑了笑,举起刚做好的糖羊:“壮士!这只给你身边的小娃娃!昨天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们这庙会,怕是要变成妖人的戏台了!” 小木立刻跑过去接过来,灵虫笼里的小家伙们凑到糖羊旁,翅膀的绿光轻轻晃了晃,像是在道谢。
我走过去时,正好遇到之前被救的两个孩子的母亲,她手里提着一个布包,见到我就快步迎上来,眼圈还是红的,却努力挤出笑容:“壮士,这是我连夜做的奶酪干,你带着路上吃。昨天要是你们晚来一步,我的娃……” 她说着声音就哽咽了,伸手将布包塞进我手里,布包还带着体温,里面的奶酪干散发着淡淡的奶香。
“大嫂,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我想把布包还回去,她却连连后退,摆着手说:“壮士要是不收,我这心里就不安稳!你们救了我们的娃,救了整个黑石镇,这点东西算什么?你们去北荒枢纽,路上肯定辛苦,带着填肚子也好。”
周围的百姓听到动静,也纷纷围过来,有卖风干肉的摊主递来用油纸包好的肉条,有编草绳的老人塞给我一双厚厚的草编鞋,还有药铺的掌柜,特意包了一包驱寒的草药,叮嘱我:“草原上夜里冷,要是受了寒,就用这草药煮水喝,能暖身子。”
我看着手里渐渐堆起来的东西,心里像被什么暖烘烘的东西填着,鼻子有点发酸。其实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 守护地脉,本就该护着依赖地脉生存的百姓,可在他们眼里,这份 “该做的事”,却成了值得感恩的大恩。我突然明白,之前在羲和旧墟看到的 “护脉者” 三个字,从来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称号,而是和百姓的日子紧紧绑在一起的责任。
【第一幕:炊烟再起街巷暖,细微处见感恩心】
王掌柜带着伙计们从客栈出来时,手里提着几个大食盒,里面飘出热腾腾的香气。他走到我们面前,将食盒一一打开,里面是刚蒸好的麦饼、煮得软烂的羊肉,还有用草原牛奶熬的奶茶:“壮士们忙了一夜,肯定没顾上吃东西。这是我们客栈的一点心意,你们先垫垫肚子,路上的干粮我也让伙计们准备好了,都是耐放的肉干和麦饼。”
我看着食盒里冒着热气的食物,突然想起昨晚在戏台后台,那些被绑着的孩子和老人,他们当时该有多害怕。而现在,这些温热的食物、百姓们的笑容,不就是我们守护地脉的意义吗?不是为了什么上古传承的虚名,而是为了让这样的烟火气,能一直留在街巷里,留在百姓的日子里。
周玄收拾好玄鸟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地脉节点都修好了,用玄鸟杖引了些地脉气滋养,以后不会再被邪蚀气轻易污染。苏清月也把那些黑布净化完了,不会留下隐患。” 他说着看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笑了笑,“百姓们的心意,就收下吧,这是他们的一份念想,也是我们接下来决战的底气。”
苏清月也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叠得整齐的纸,上面画着北荒枢纽的简易地图,是她根据邪术师的供词和《草原地志》整理的:“这是我标注的破脉符印可能的位置,还有最近的地脉路线,走这条线,我们能比原计划提前一个时辰到北荒枢纽。”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王掌柜说,镇上的牧民愿意送我们一段路,他们熟悉草原的地形,能避开有流沙的地方。”
我接过地图,指尖触到纸面的纹路,又看了看周围忙碌的百姓 —— 卖肉的摊主在给我们的骆驼添草料,编草绳的老人在帮小木加固灵虫笼,孩子们则围着我们的骆驼,好奇地摸着驼峰上的行囊。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在江南青槐院的日子,想起徐文渊送我们离开时的模样,心里突然多了一份踏实。
【第二幕:牧歌伴路送远行,一句叮嘱一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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