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镜长老的话还没说完,楚明舒眼前那道残影就猛地炸开。
她看见自己坐在老屋里,手里拿着金针,一针一线缝着族谱。耳边有个女人的声音在说:“血脉不是血,是记忆。”
这画面一闪而过,但她手已经动了。
她往前一步,直接伸手去抓玄镜手中的残页。
“你干什么!”玄镜厉声喝道,手腕一抖想抽回。
可楚明舒的动作更快。她的指尖已经碰到了那张泛黄的纸,一股熟悉的刺痛从识海窜出——命运书签又开始记了。
她没管这些,只盯着纸面裂缝。第七链分子断裂,纤维老化严重,比泡面还脆。
“这破纸真难搞。”她嘀咕一句,顺手从储物囊里抽出一缕书海云丝。
云丝缠上指尖,她把金针夹在指缝,轻轻一点纸面。云丝像活了一样,顺着裂缝钻进去,开始编织。星辉一闪,整张残页微微震了一下。
玄镜瞪大眼。
他看得清楚,这不是普通修补。云丝穿进纸纤维的方式,和当年那个人一模一样。
“你……你怎么会这个?”
楚明舒不答,只低头继续操作。金针轻挑,云丝收紧,裂缝一点点合拢。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做过千百遍。
萧沉舟站在她身后,掌心的玉核桃转得飞快。他看着楚明舒的背影,忽然想起她说过的一句话:“你以为我在骂街,其实我在下指令。”
现在看来,她真的在改写规则。
残页修复到一半,楚明舒突然停住。
她盯着边缘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纹路,冷笑一声:“装神弄鬼,不就是怕人看吗?”
话音落,她心念一动,金针再度落下。
星辉顺着针尖渗入纸面。
下一秒,整张残页剧烈震动起来。
原本模糊的文字开始重组,墨迹翻涌,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唤醒。一道淡金色印记缓缓浮现——一只婴儿赤足的脚印图谱,清晰得能数清脚趾纹路。
下方刻着一行小字:
“癸亥年冬月十七,寅时三刻,萧氏长子落生记”。
风一下子静了。
萧沉舟瞳孔猛缩。
那是他的出生印记。家族最高秘典才有的记录方式,连他自己都没见过原件。
玄镜脸色瞬间煞白。他死死盯着那脚印,嘴唇都在抖。
“不可能……这禁制只有本家血脉才能触发……”
他话没说完,手中玉核桃“啪”地炸裂。碎片溅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楚明舒抬头看他:“所以你现在信了?我不是什么外姓女子,我是能打开你们藏了二十年秘密的人。”
玄镜没动。
他手里还握着青铜镜,却迟迟没有抬起来。
楚明舒冷笑,金针一挑,把残页高高扬起:“你说这是妖术惑众?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偏偏在我手里显形?为什么只有我能修好这张纸?”
她声音不大,但每一句都像钉子,狠狠砸进空气里。
“你嘴上说传男不传女,规矩不能破。可这脚印是谁留下的?是你亲手埋掉的秘密,还是你不敢面对的真相?”
高台边缘,朝阳正好照进来。光打在她脸上,映得星辉流转。她腰间的储物囊微微发烫,和萧沉舟掌心里的玉核桃残片隐隐共鸣。
玄镜终于动了。
他后退半步,目光死死锁住残页上的脚印。
“你到底是谁……”
楚明舒没回答。
她只是把金针收回袖中,云丝收进储物囊,动作干脆利落。
“我不是来求你们认我的。”她说,“我是来告诉你们——旧规矩该翻篇了。”
萧沉舟走到她身边,站定。
他没说话,但双股剑依旧挂在腰间,手指搭在剑柄上,随时能出鞘。
玄镜沉默良久,终于抬起青铜镜。
镜面朝向残页,一道微光扫过。
“秘纹确认无误。”他声音低沉,“此印记为古武世家初代血脉认证符文,仅存于宗祠核心卷轴。”
他顿了顿,看向楚明舒:“你能激活它,说明你确实掌握了某种与本家共鸣的能力。”
楚明舒挑眉:“所以现在承认我不是‘外姓’了?”
“我没说这个。”玄镜冷声打断,“我只是说,你有异常之处。”
他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但我仍质疑你的身份来源。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凭什么触碰我族至高秘典?”
楚明舒笑了。
她伸手摸了摸储物囊,低声说:“行吧,既然你非要较真。”
她忽然转身,面向萧沉舟。
“借你一块玉核桃碎片。”
萧沉舟愣了一下,把手摊开。
五片碎屑躺在掌心,其中一片边缘带着细密铭文。
楚明舒拈起那片,走回残页前。
她把碎片轻轻按在脚印图谱上方。
星辉再闪。
铭文与图谱接触瞬间,整张残页轰然共鸣!
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直射云层。光中浮现出两个重叠的印记——一个是婴儿脚印,一个是成年男子的手印。
两者轮廓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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