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云帆舟驶离霜火关海域时,赤阳火脉的金色光芒还在海平面上泛着淡影。灵溪坐在甲板的角落,指尖反复摩挲着听风谷的令牌——令牌是淡青的玉质,刻着繁复的风纹,风无痕生前总把它系在腰间,如今触手冰凉,像还残留着他最后挡在她身前时的温度。
“粥快好了,过来尝尝。”沈清辞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来,他正用灵汐水搅动陶罐,罐里的星尘蜜粥泛着淡绿的光,是加了灵溪昨天剩下的青冥豆。灵溪抬头,见他袖口沾了点粥沫,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滑落,显然是怕粥熬糊,一直守在灶边。她起身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木勺:“我来吧,你去歇会儿,昨晚你没合眼。”
沈清辞没推辞,只是站在她身边,目光落在她握着木勺的手上——她的指尖还有点泛白,是昨天哭太久的缘故。他伸手将她耳后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得像怕碰碎她:“听风峡快到了,那里风大,待会儿把玄龟甲撑开,别被风刃刮到。”
灵溪点头,盛了一碗粥递给他。青雾灵雀落在沈清辞肩头,对着听风峡的方向叫了两声,翅膀上的青纹泛着微光——它的感知比众人都敏锐,已经察觉到峡内传来的异样风声。云团背着雪绒爬过来,雪绒叼着一片赤阳藻,轻轻放在灵溪脚边,像是在安慰她,小尾巴尖还沾着点星砂,晃得人心里发暖。
江临渊正检查玄水柔枪,枪尖的水光比昨天亮了些,他用赤阳火脉的火焰净化过煞气,枪身上的水纹符文也重新泛了光。“听风峡是听风谷的门户,峡壁上有上千个风孔,”江临渊走到灵舟船首,指着远处渐渐清晰的峡谷,“风从风孔里穿过去,会形成天然的风刃,普通人根本进不去。”
林晚蹲在一旁整理灵植,她从储物袋里拿出几株“听风草”,递给众人:“这是风舵主之前给我的,嚼在嘴里能辨风向,遇到风煞也能提前预警。”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灵溪手里的令牌上,“有这枚令牌,听风谷的弟子会放我们进去,但墨鸦的人肯定在峡外设了暗哨,我们得小心。”
话音刚落,灵舟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甲板上的星砂被风卷得漫天飞舞,峡口方向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不是天然的风声,是带着煞气的“风煞符”炸开的声响!“有人!”沈清辞立刻拔剑出鞘,淡青的剑光在风里泛着冷意,“灵溪,撑开玄龟甲!江兄,跟我去看看!”
灵溪立刻运转妖力,淡蓝的玄龟甲虚影展开,将雪绒、云团和林晚护在里面。沈清辞和江临渊施展“踏雪无痕步”,跃到灵舟外,只见峡口的阴影里,一个黑袍修士正握着一把“饮魂骨戈”,戈头的颅骨泛着幽绿的煞气,手里还捏着几张黄色的符纸——正是幽冥鬼工谷的修士!
“墨影!”江临渊怒喝一声,他认得这个修士,是墨鸦最得力的手下,凝丹初期的修为,最擅长用风煞符操控风刃,“你竟敢追到听风峡来,就不怕听风谷的人对你动手?”
墨影冷笑一声,将风煞符往空中一抛,符纸炸开,无数道青色的风刃朝着灵舟射来:“听风谷?等墨鸦大人拿到星核,别说听风谷,整个归墟之海都是我们的!沈清辞,把星核交出来,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沈清辞没废话,施展“惊鸿剑影”,剑光如流星般射出,将风刃一一斩碎。风刃的碎片落在海面上,激起一圈圈黑色的涟漪——风煞符里掺了煞气,连海水都被染得发暗。江临渊趁机施展“玄水柔枪·水刺”,淡蓝的水刺对着墨影的胸口射去,却被他用饮魂骨戈挡住,水刺瞬间被煞气腐蚀。
“就这点本事?”墨影不屑地笑了笑,戈头对着沈清辞一挥,一道黑色的煞气风刃朝着他劈来。沈清辞侧身避开,煞气风刃擦着他的衣角飞过,甲板上的星轨符文被煞气触及,瞬间暗了下去。
灵舟上,灵溪看着沈清辞被风刃逼得连连后退,心里一紧。她突然想起风无痕挡在她身前的模样,想起他临死前把令牌塞给她时说的“保护好星核”,一股力量突然从心底涌上来。她咬破指尖,将妖血滴在玄龟甲上,龟甲的光芒瞬间暴涨,淡蓝的光盾朝着墨影的方向推去,将风刃全部挡在外面。
“清辞!我帮你!”灵溪喊道,操控玄龟甲的光盾朝着墨影压去。墨影没想到她的妖力突然变强,一时不备,被光盾撞得后退了几步。沈清辞抓住机会,运转全身灵力,剑刃上的星力与灵溪的妖力共鸣,泛着淡青的光:“惊鸿剑影·破煞!”
剑光穿透煞气,直逼墨影的胸口。墨影想要用饮魂骨戈抵挡,却被江临渊的玄水柔枪缠住手腕。“你逃不掉了!”江临渊怒吼一声,枪尖的水光顺着戈柄蔓延,冻结了墨影的灵力。剑光刺穿墨影的胸口,他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渐渐失去力气,倒在海面上,被风浪卷走前,他对着沈清辞冷笑:“墨鸦大人……会为我报仇的……你们……都活不了……”
战斗结束,风渐渐平息。灵溪收起玄龟甲,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刚才爆发的妖力让她有些脱力。沈清辞立刻走到她身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渡厄槐花丹”,喂进她嘴里:“别逞强,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对得起风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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