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黄风岭的风沙卷着碎石呼啸,比原着中记载的三昧神风更添了几分诡异。悟空踏着筋斗云悬在半空,火眼金睛穿透漫天黄沙,只见下方山岭如蛰伏的巨兽,枯骨般的崖壁上隐约流转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一股是黄毛貂鼠独有的妖气,另一股却带着清冽的仙泽,与紫竹林的佛光截然不同,反而透着凌霄宝殿特有的威严。
“不对劲。”悟空皱眉握紧金箍棒,棒身残留的炼阵秘辛符文突然发烫,与山岭深处的能量产生共鸣。他本欲直奔紫竹林,却被这股异常波动绊住脚步。原着中黄风怪只是灵山逃犯,凭三昧神风逞凶,可眼前这风沙里,竟掺着细密的金色符文,如蛛网般缠绕在妖气之外,分明是天庭专属的禁制印记。
他俯冲而下,落在一处避风的山坳,指尖捻起一把黄沙。沙子入手冰凉,并非凡土,而是被仙力淬炼过的“锁风砂”。火眼金睛凝神细看,沙粒中藏着极小的篆文——“天枢”二字,正是天庭星宿大阵的核心符文。悟空心头一震,当年大闹天宫时,他曾见过天兵天将布下此阵,这符文的气息绝不会错。
“佛门的逃犯,怎么会沾上天庭的禁制?”悟空喃喃自语,金箍棒在地面一点,一道金光破土而出,将下方隐藏的阵法脉络映照出来。只见山岭地下,一张巨大的阵网纵横交错,以黄风洞为中心,向四周延伸出八条沙道,每条沙道尽头都镇着一颗泛着银光的珠子,正是天庭常用的“定风珠”。而阵网之上,还叠加着一层佛门符文,正是净坛寺炼阵同源的印记。
“是个嵌套阵。”悟空瞬间明了,结合白骨精留下的炼阵秘辛,很快解析出其中关键:“佛门的阵基,天庭的阵眼,这黄风岭竟是两家势力的交界棋盘!”
风沙突然加剧,一道黄影裹挟着腥风扑来,三股钢叉直刺悟空面门。“哪来的野猴,敢闯黄风大圣的地盘!”来者正是黄风怪麾下的虎先锋,一身虎皮铠甲破烂不堪,眼底却透着与往日不同的戾气,铠甲缝隙中竟也沾着少许金色仙尘。
悟空侧身避开钢叉,金箍棒顺势压住叉柄,力道灌注之下,虎先锋瞬间被压得单膝跪地。“你家大王在哪?”悟空语气冰冷,火眼金睛扫过对方神魂,竟发现虎先锋的妖魂被一道金色锁链捆缚,“天庭的锁魂术?你家大王勾结了天庭?”
虎先锋脸色骤变,嘶吼着挣扎:“休要胡言!我家大王是灵山得道的大圣,怎会与天庭为伍!”可他越是辩解,神魂上的锁链便收得越紧,嘴角溢出黑血。
悟空心中了然,这虎先锋定是被黄风怪胁迫,而那锁魂术,绝非寻常妖法。他手腕一松,收回金箍棒:“带我去见黄风怪,否则这锁链收紧之日,便是你魂飞魄散之时。”
虎先锋踉跄起身,眼神挣扎片刻,终究是畏惧锁链之痛,咬牙领路:“跟我来,大王正在闭关炼阵,你若惊扰了他,休怪我不客气!”
两人穿过蜿蜒的沙道,沿途的小妖个个神色慌张,身上或多或少都沾着金色仙尘。沙道两侧的崖壁上,佛头石雕与天庭星宿图腾交替出现,诡异地共存着。悟空愈发确定,这黄风岭绝非简单的妖山,而是天庭与佛门暗中博弈的据点。
抵达黄风洞外,洞口的石门上刻着如来的佛印,门环却是天庭的云龙造型。悟空刚靠近,便感受到两股力量在门内冲撞,妖气、佛光、仙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他运转大品天仙诀,金箍棒上符文暴涨,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拉着虎先锋闯了进去。
洞内并非原着中那般昏暗,而是被无数金色与暗红色的光带照亮。中央的石台上,黄风怪盘膝而坐,周身环绕着狂暴的三昧神风,风柱中隐约可见无数金色符文在流转。他头戴金盔,金甲上竟嵌着一枚天庭御赐的“镇妖令牌”,正是当年托塔李天王麾下神将所持之物。
“孙悟空?”黄风怪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化为狠厉,“你杀了白骨精,坏了佛门的事,还敢闯我黄风岭?”
“少装蒜。”悟空金箍棒直指对方胸前的令牌,“灵山逃犯,怎会有天庭的镇妖令牌?你这三昧神风,被天庭的星宿阵改造过吧?那锁风砂、定风珠,还有你麾下小妖的锁魂术,哪一样不是天庭手笔?”
黄风怪浑身一震,三昧神风陡然紊乱。他猛地起身,三股钢叉指向悟空:“休要挑拨离间!我与天庭井水不犯河水,这令牌不过是偶然所得!”
“偶然所得?”悟空冷笑一声,金箍棒一挥,将白骨精留下的炼阵秘辛投影在石壁上,“你这黄风阵,外层是佛门的炼魂阵,内层是天庭的锁风阵,两者嵌套,既能用妖气滋养佛阵,又能用仙力压制妖魂反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替天庭监视佛门的炼阵动向,同时也在借佛门的阵力修炼三昧神风,好摆脱灵山的掌控!”
这番话正中要害,黄风怪脸色瞬间惨白。他本是灵山脚下的黄毛貂鼠,偷吃灯油后叛逃下界,本想占山为王,却被天庭找上门来。天庭许诺给他镇妖令牌和阵法传承,条件是他在黄风岭布下双生阵,监视佛门在西牛贺洲的炼魂活动,同时阻挠取经人西行——这既是天庭对佛门扩张的制衡,也是对悟空这颗“失控棋子”的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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