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门的疗伤室里,药香与淡淡的邪煞气息交织。沈砚躺在床上,眉头紧蹙,嘴唇仍在不停翕动:“金面……灵脉……别信柳苍……”
陆问心快步上前,指尖按在沈砚的脉搏上,珏力缓缓渡入。脉象虽微弱,却比先前平稳了些,只是丹田处有股残留的紫冥毒,正顺着经脉慢慢扩散。“师兄是中了柳苍的紫冥毒,难怪说不出完整的话。”他沉声道,“我先用法力压制毒素,晚晴师姐,麻烦你取些清毒草来。”
晚晴应声离去,苏清瑶则将那半块绣着“凝”字的手帕铺在桌案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掌门朱砂印:“我娘当年下山历练,回来后就说手帕丢了,凌掌门还帮她找了许久。这印泥若真是凌掌门的,她们肯定私下见过,却故意瞒着所有人。”
陆问心点头,从怀中取出那封焦黑的密信。经过珏力烘烤,边缘的黑气渐渐消散,可除了“凌风雪与金面,曾订下……”那半行字,其余部分依旧模糊难辨,只在信纸末尾隐约看到“灵脉献祭”四个字。“‘灵脉献祭’……金面之前想吞噬西麓灵脉,难道和这个约定有关?”
“我娘手记里提过,上古灵脉能滋养万物,也能催动邪阵。”苏清瑶蹙眉补充,“若金面要献祭灵脉,恐怕是想借灵脉之力彻底掌控蚀魂阵,到时候整个青霜山都会被邪煞笼罩。”
正说着,晚晴端着药碗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值守弟子。“清毒草熬好了,只是柳苍那边还是没醒,我在他身上搜出了这个。”她递过一枚小小的铜哨,哨身上刻着乌鸦纹,“这哨子能召唤黑袍人,之前祭坛上的邪修,恐怕就是他用这个召来的。”
陆问心接过铜哨,指尖刚触碰到,胸口的乌鸦纹令牌突然发烫。脑海中闪过一瞬碎片——柳苍拿着这枚哨子,正对着金面人躬身行礼,金面人扔给他一瓶紫冥毒,冷声道“事成之后,放你孙女”。
“柳苍确实是被胁迫的,但沈师兄说‘别信柳苍’,难道他知道些什么隐情?”苏清瑶疑惑道。
陆问心刚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弟子的急报:“陆师兄!苏师姐!前殿出了事,值守弟子发现柳苍不见了!”
三人脸色骤变,立刻起身赶往关押柳苍的偏殿。偏殿的木门被劈成两半,地上散落着几根断裂的锁链,墙角还留着一滴未干的紫黑色血迹——是柳苍的血。
“他中了我的短刃伤,又被银面使者的黑气所缠,不可能走太远。”晚晴蹲下身,指尖沾了点血迹,“血迹还热着,应该刚逃没多久,方向是后山。”
“后山有通往锁灵渊的密道,他肯定是想去找金面人!”陆问心当机立断,“清瑶,你带两名弟子去后山搜;晚晴师姐,你去加固山门防御,防止金面人设伏;我去疗伤室看看沈师兄,他若醒了,或许能知道柳苍的去向。”
众人立刻分头行动。陆问心赶回疗伤室时,沈砚已经睁开了眼睛,正虚弱地靠在床头,盯着屋顶喃喃自语。“师兄!你醒了!”陆问心快步上前。
沈砚转过头,看到他时眼中闪过一丝急切:“问心……柳苍……他跑了?”
“你怎么知道?”陆问心诧异道。
“我昏迷时……听到他和人说话……”沈砚喘着气,努力回忆,“他说要去锁灵渊……找金面人交差……还说……凌掌门的信在石台暗格……”他突然抓住陆问心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典籍……藏书阁第37页……双珏印记……是族长信物……”话没说完,毒素的反噬让他眼前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陆问心立刻渡入珏力稳住他的气息,心中翻起惊涛骇浪。沈砚的话直指守护一族族长,他不敢耽搁,抓起青冥剑就往后山赶。刚出疗伤室,就见一名弟子慌慌张张跑来,手里攥着一枚淬毒的乌鸦纹飞镖:“陆师兄!不好了!藏书阁着火了!晚晴师姐在山门巡逻时被这飞镖偷袭,现在已经送回疗伤室了!飞镖上还刻着字!”
陆问心接过飞镖,只见镖身刻着一行阴冷的小字:“水月灵脉,亥时必祭”。“水月灵脉是青霜山的核心!金面这是要提前动手!”他脸色大变,直奔藏书阁。只见藏书阁二楼浓烟滚滚,火势正顺着书架蔓延,几名弟子正用水桶灭火,却被邪煞加持的火焰逼得连连后退。
“是谁放的火?”陆问心厉声问道。
“是柳苍!我们看到他从藏书阁跑出来,手里还拿着点火的符咒!”一名弟子喊道。
陆问心不再多言,纵身跃到二楼窗口,青冥剑挥出金光,劈开扑面而来的火焰。书架上的典籍已被烧得面目全非,凌掌门的遗物箱倒在地上,里面的书信、令牌散落一地。他在灰烬中翻找,终于摸到一封未被完全烧毁的信,信封上是凌风雪的字迹,收信人写着“凝儿”。
信纸边角焦黑,字迹模糊,却能看清几行:“金面以守护一族残余族人要挟,我暂从其计,镇邪珏碎片藏于锁灵渊石台……你若遇不测,问心可凭珏力唤醒灵脉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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