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驾崩的哀恸尚未散去,一场围绕皇位继承的腥风血雨便被王小伟以铁腕手段迅速平息。王德化、王之心等矫诏核心太监被当即下狱,严加审讯;首辅周延儒、次辅陈演等内阁大臣被软禁府邸,其党羽遭到清洗。整个北京城在“锐士营”的严密控制下,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平静,但这平静之下,是无数暗流的涌动与各方势力的观望。
国不可一日无君。在王小伟与周皇后的主持下,丧仪与新皇登基大典以最快的速度筹备。
三日后,崇祯皇帝梓宫移奉景山寿皇殿。又七日后,年仅九岁的太子朱慈烺,在奉天殿(皇极殿)举行登基大典,改元“兴统”,寓意兴盛传统,重开太平。周皇后被尊为皇太后,移居慈宁宫。
这场在非常时期举行的登基典礼,规模远不如以往,却格外引人注目。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权力核心,并非那个坐在龙椅上、身形尚显稚嫩的新皇帝,而是站在丹陛之下,百官最前方,那个一身缟素、神色肃穆的王承渊。
大典之上,由礼部官员宣读新皇登基诏书,同时,也颁布了以皇太后名义发出的第一道懿旨:
“……皇帝冲龄,未能亲政。着特进光禄大夫、太师、太子太师、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总督天下兵马钱粮、军国咨政处首席王承渊,为摄政王,总揽朝政,辅弼皇帝,直至皇帝亲政。内外臣工,务须同心协力,共匡社稷。钦此。”
摄政王!
虽然王小伟之前拒绝了“燕王”的封号,但此刻,在皇权交替的特殊时刻,他接受了这个更具实际统治意义的头衔——“摄政王”。这标志着,从法律和名义上,他获得了大明帝国至高无上的统治权。
“臣,王承渊,领旨谢恩!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王小伟出列,对着御座上的小皇帝和垂帘听政的皇太后,深深叩拜。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阶下百官,心情复杂,但无人敢有异议。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反对的声音都是徒劳。他们纷纷跪倒,山呼万岁,也等于默认了这位新任摄政王的权威。
登基大典结束后,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王小伟以摄政王的身份,搬入了紧邻皇宫的原军国咨政处衙门(现已扩建为摄政王府),开始了他总揽全局的执政生涯。
他面临的,是一个烂到骨子里的庞大帝国:
北方,李自成残部虽溃,但仍盘踞河南、湖广部分地区,张献忠则在四川肆虐;
关外,皇太极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再次入寇;
朝廷内部,周延儒一党虽被清洗,但庞大的文官集团盘根错节,对新政阳奉阴违者大有人在;
财政上,国库空虚,各地赋税难以征收,而军队的粮饷、灾民的赈济、新政的推行,处处都需要钱;
民生方面,战乱导致大量土地荒芜,流民遍地,瘟疫时有发生……
千头万绪,困难重重。
但王小伟没有退缩。他深知,此刻必须以快刀斩乱麻之势,迅速稳定局面。
他首先以摄政王和兴统皇帝的名义,连下数道诏令:
一、 宣布崇祯皇帝庙号“思宗”,谥号……(依历史),隆重安葬。肯定其“非亡国之君,而当亡国之运”,一定程度上安抚了旧臣之心。
二、 大赦天下(十恶不赦者除外),减免北直隶、河南、山西等战乱地区一年赋税,鼓励流民返乡复耕。
三、 重申并强力推行之前颁布的新政——清丈田亩、整顿吏治、改革军制、兴修水利等,任命李信、徐宏祖等一批干练的年轻官员奔赴各地,担任巡抚、布政使等要职。
四、 调整军事部署。命徐锐为平贼大将军,总督河南、湖广军务,继续清剿李自成、张献忠残部;加强蓟镇、宣大防线,严防清军;整顿京营,汰弱留强,注入新鲜血液。
五、 开源节流。一方面严厉查处贪官污吏,抄没家产充公;另一方面,进一步发挥北疆商行的作用,扩大海外贸易,并尝试发行以国家信用为担保的“兴统宝钞”(谨慎试点),缓解财政压力。
这些政策,如同几剂猛药,强行为这个垂死的帝国续命。然而,阻力无处不在。
地方上的士绅豪强,对“清丈田亩”恨之入骨,或明或暗地抵制,甚至煽动民变。朝中一些迂腐的官员,上书抨击新政“与民争利”、“有违祖制”。就连军队内部,也有一些骄兵悍将,对严格的军纪和论功行赏的新规感到不适。
这一日,摄政王府议事厅内,气氛凝重。
李信从河南发来八百里加急,报告清丈工作在某县遭遇当地士绅联合宗族势力暴力抵抗,数名清丈使被打伤,衙门被围。
同时,都察院几位御史联名上奏,弹劾王小伟“权倾朝野,架空幼主”,“新政苛酷,激起民变”,言辞激烈。
“王爷,这些腐儒,分明是受人指使,颠倒黑白!”徐锐气得一拍桌子,“让末将带兵去河南,把那帮敢抗法的士绅全砍了!看谁还敢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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