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堂,林安平落座,赵首里命人看茶。
与林安平来说,赵首里不问圣意为何,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他也不用找理由糊弄搪塞。
反正现在只要端着架子即可,待弄明白事情原委,直接奏书一封送往京都秦王那里。
后面就不用他操心了,毕竟他们还要赶路。
茶水端了上来,林安平浅呡一口,看向赵首里以及他身边的主簿。
两人坐在那里虽然眼神交流的隐晦,但依然被林安平有所察觉。
尤其当他的眼神掠过主簿时候,主簿眼神躲闪的明显。
林安平心中冷笑,显然这是做了不少不可告人之事。
“赵大人,”林安平淡淡开口,“到此担任县令也有一些时日,这里比不得京都,不知还适不适应?”
“下官多谢林大人体谅,”赵首里正襟危坐抬手,“下官食朝廷之俸禄,只要能为百姓谋福,为圣上解忧,与何处为官倒并无妨碍。”
林安平听后,似笑非笑放下茶杯,认真看向赵首里,“赵大人说的好,若陛下听到赵大人之言,定会龙心大悦甚感欣慰。”
“这都是下官应该的,”赵首里再度拱手,“不知林大人现下榻何处?若是住的不习惯,下官这就命人收拾一个干净院子出来...”
“赵大人不用麻烦,”林安平摆了摆手,“本官奉旨前往北关,泽陵县只是路过,或许明日就要离开。”
林安平说完这句话后,目光落在赵首里和主簿身上。
果然,听到自己只是路过后,赵首里和主簿二人表情皆是一松,尤其那个主簿,整个人坐在那里都似放松了不少。
“这...林大人这么着急的吗?下官还没有好好招待,”赵首里假模假样客气开口,“今夜下官设宴,当是给林大人接风洗尘,也当是为林大人明日践行。”
站在林安平身后的耗子嘴角抽了抽,心想你还真会办事,一顿饭全部打发了。
就在林安平欲要开口客气一番,一名衙役脚步匆匆到了门口。
“何事?”
“启禀大人,有百姓报案。”
赵首里闻言眉头一皱,今个这是咋了?一会击鼓一会报案的。
击鼓?赵首里愣神了一下,只顾着跟林安平客气了,好像还没问方才天官击鼓何意。
想到这,他先没有搭理衙役,而是谦卑开口问向林安平。
“林大人,瞧下官这记性,大人来衙之时,击了堂鼓....”
“你瞧瞧...”林安平也是一副恍然之色,“赵大人不提,本官也给忘记了,之所以击鼓,是本官进城之时遇到了一件事..”
随后,林安平便将高长进殴打方玲儿,强占其民宅,开设乐运赌坊强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竟有此事!简直是目无王法!”赵首里听后气愤不已,霍然起身,“林大人放心,下官回头一定将高长进等人拒至县衙审问。”
回头?不应该是立刻派人前去吗?林安平嘴角勾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如常。
好一个回头,这是拖着等自己离开?最后来个不了了之吧。
“说到这个乐运坊,”赵首里瞄了林安平一眼,凝眉开口,“下官倒是也有耳闻,好像还跟江安能扯上关系..”
“赵大人、”林安平不喜赵首里这话里有话一套,“就算京都城的永胜赌坊,也不敢明目张胆在江安强占民宅吧。”
“是是是..林大人说的是,在哪都不能强占民宅开赌坊。”
赵首里低着头赔笑,眼神闪烁,看来这个林安平不知乐运坊背后的势力。
也的确如林安平所想,赵首里压根就不会去捉拿高长进,要知乐运坊开业之前,京都就提前派人送来了书信打过招呼。
既然林安平明日就走,一晚上的时间过的还是很快的。
这般想着,赵首里便不想在乐运坊上多言,便看向门口还在候着的衙役。
“说吧、”赵首里撩起袍子坐回椅子上,摆出了县令官威,“何人报案,所欲何事?别鸡毛蒜皮的事都拿来县衙说,没见天官大人在这呢。”
临了,还冲林安平笑着示意,林安平端起茶杯没看他。
“大人,”衙役看上去神色有些焦急,“非鸡毛蒜皮小事,是命案,报案人称看到杀人了。”
“嗯??!”赵首里手里茶杯一哆嗦,茶水险些洒了出来,面色一变,“命案?!”
赵首里心情顿时变的郁闷无比,林安平还在这坐着呢,这下出了命案,只怕会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继而一想,便也释然,走不了也无所谓,大不了将高长进缉拿了,先关上几天。
只是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了命案?赵首里皱着眉头,“报案人何在?可详说何处发生了凶案?”
林安平这个时候真想一脚踹在赵首里身上,都出了命案了,还坐在这里波澜不惊。
“回大人,来报案的是两个市井之徒,说是乐运坊发生了命案,死了一屋子人。”
“哪里?”
“乐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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