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强闯民宅,欺凌弱女!好大的狗胆!”朱常洛的声音如同寒冰炸裂,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张衙内一愣,回头看见朱常洛虽穿着不俗,但面生得很,又只带着一个老管家王安,顿时胆气复壮:“哪来的野狗,敢管本少爷的闲事?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动手的不是朱常洛,而是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张衙内身后的“影子”!速度快得所有人都没看清动作!张衙内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半边脸瞬间肿起老高,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懵了。
“少爷!”两个家丁刚想动作,只觉膝弯剧痛,“噗通”两声就被“影子”踹倒在地,动弹不得,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你…你们…”张衙内捂着脸,惊恐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影子”和眼神冰冷如刀的朱常洛,终于意识到踢到了铁板。
“滚!”朱常洛只吐出一个字,却带着无上的威压。
张衙内和家丁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爬出了院子,连狠话都不敢留。
院内瞬间安静下来。柳青瑶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看着突然出现的朱常洛,眼神复杂,有感激,有后怕,也有一丝疑惑,“是…你?”随后紧了紧手中的刀,刀尖对着朱常洛道:“你…虽然赶走了那个混蛋,尽管我应该感谢你的,但你也别起什么挟恩逼迫的坏心思……”
得,自己反而成了反派,朱常洛有点无语,不过柳青瑶这股子强装的泼辣劲,着实迷人可爱,说白了,喜欢的人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是美的,这也许就是爱情的包容性吧。
“柳姑娘,冒昧打扰,你也着实冤枉我等”朱常洛拱手一礼,姿态从容,“听闻令尊身体抱恙,黄某略通岐黄,家中亦经营药材生意,特备了些许温补之物,并请了一位相熟的杏林好手前来,想为令尊复诊一番,略尽绵薄之力。” 他指了指身后扮作老郎中的太医院高手
柳青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激,心里的戒备稍稍松了一点,但也只是稍稍松一点,从她稍稍抬起点刀尖就可以看出。
他仗义相助赶走张衙内,还又带着郎中和药材登门…这份关怀已远超萍水相逢。她受了太多骚扰和秽语,实在想不到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虽然她能够感觉到对方确实没有恶意,但也只是感觉。
旁边柳母,哄好了哭闹的儿子,站起身来,在衣服上随便擦了擦手,打破了两人的僵持:“不管怎么说,来者是客,我们小门小户也是讲礼数的。再次感谢公子相助,里面请……”
“娘?!……”柳青瑶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柳母便喝到:“我是怎么教你的?我刚才的话没听清楚吗?你就是这么待客的?”
柳青瑶觉得有点委屈,吸了吸鼻子,拿刀的手回屈,用小臂擦了擦眼睛,随即侧身让开,声音轻柔了许多,对朱常洛说道:“方才失礼,请公子见谅。快请进!”
屋内,柳明义靠坐在床上,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但依旧消瘦。刘氏连忙招呼。朱常洛示意“老郎中”上前诊脉。御医仔细诊查后,向朱常洛微微点头,示意病情稳定向好,然后开了一张更精细的调养方子,并详细讲解了注意事项。
朱常洛这才将礼物奉上,语气诚恳:“些许药材和布匹,望能解燃眉之急。这些笔墨,是给令弟小石读书用的。” 他注意到屋角简陋的书桌和几本旧书。
“这…这如何使得!公子大恩,青瑶一家已是感激不尽,岂能再受此厚礼!”柳青瑶连忙推辞,刘氏也连声道谢却不敢收。
“柳姑娘不必推辞。”朱常洛温言道,“令尊康复需要营养,令弟求学需要纸笔。黄某家中薄有资财,此等之物,不过举手之劳。若能对贵府略有裨益,便是物尽其用了。” 他的态度真诚而不容拒绝。
柳青瑶看着眼前这位气度不凡、屡次援手又体贴入微的“黄公子”,心中暖流涌动,长久以来独自支撑家庭的重担似乎找到了一丝依靠。她不再推辞,郑重敛衽一礼:“青瑶…代全家谢过黄公子厚恩!公子高义,青瑶铭记于心。” 抬起头时,清澈的眼眸中除了感激,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情愫和信任。
朱常洛心中亦是波澜微动。近距离看着她因操劳略显清减却依旧清丽的脸庞,听着她温婉又带着韧劲的声音,感受着她那份在困顿中依旧保持的尊严和感激,那份潜藏心底的情愫更加清晰而强烈。
王安和“随从”识趣地退到狭小的院子里。刘氏带着儿子去厨房煎药了,休简陋却整洁的堂屋中,只剩下朱常洛和柳青瑶。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安静。
“姑娘…每日操持家务,还要经营豆腐摊,甚是辛劳。”朱常洛打破了沉默,语气充满关切。
“习惯了。”柳青瑶微微一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明亮,“爹娘年纪大了,弟弟还小,总要有人撑起这个家。磨豆腐虽然辛苦,但能养活一家人,心里也踏实。” 她的话语朴实无华,却透着一股坚韧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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