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豪知道那天晚上赵曙光要请假,所以他也提前出了学校。他一直跟在赵曙光的身后,他看见赵曙光一如既往地走到小后山时,他拎起之前早早藏在花坛里的铁水壶,狠狠朝着赵曙光的脑袋砸去。
杀鱼第一步,要拿刀背将鱼砍晕,动作要快,要狠,要准。
鲜血瞬间从赵曙光的脑后迸出,赵曙光吓到愣住,钱豪趁机拿起绳子,往他脖子上一套,狠狠用力。
如同鱼儿离开了水,赵曙光呼吸困难,他下意识地拼命挣扎。钱豪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力度。
也有些力道大的鱼,在被敲了第一次后会反跳起来,这时候就要立马给它第二下,要么等它反应过来,它就会挣扎,后面就难抓了。
赵曙光就像那种劲大的鱼,钱豪没有犹豫,抓起铁壶,朝着他脑袋上又狠狠砸了下去,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赵曙光终于倒下了,他仰在地上,动弹不得,就像一条躺在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钱豪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将铁壶随手丢在地上,低身准备将赵曙光拖到坑处时,躺在地上的人攥足最后的力气,突然坐起,一把将钱豪掀在地上。
“果然人和鱼不一样,鱼感到绝望就放弃了,人在绝望的时候还会垂死挣扎一下。”钱豪说。
赵曙光摸到铁壶,他奋进全部力气,用力往钱豪脸上一砸,但铁壶砸歪了,不但没让钱豪受一丝伤,反而给了他机会,他狠狠一脚踹在赵曙光的腹部,彻底将他打翻在地上。
钱豪笑:“但人和鱼也很像,总归还是死。”趁着赵曙光的尸体还是软的,钱豪立刻将他手脚折起,利落地丢进坑里。
东方姚想起自己挖出赵曙光的样子,他四肢被挤压成了扭曲的样子,有虫子和蛆在他的伤口处蠕动着。他一张脸已经认不清五官,唯独嘴巴是张着的,嘴里咽喉里都是泥土。
东方姚:“你埋他的时间是在凌晨4点,但他死亡的时间是在6点左右。”
赵曙光在土里挣扎了许久,泥巴都进入了他的口腔与咽喉。钱豪听上去,并不惊讶。
“不是每一条鱼下锅的时候都是死透的,有些鱼甚至会从锅里崩出来,这很正常。”他耸耸肩,“所以我特意在他手脚都绑了绳子,确保他不会出来。”
钱豪的语言太过冰冷,哪怕是从小浸在尔虞我诈里的东方姚,也被他震惊住。
东方姚:“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是他?”
“你杀鱼的时候,鱼会问你为什么是它吗?只是因为你想吃鱼了。”钱豪嘴角扯开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赵曙光本就是善茬,他活该被我盯上。”
隔壁教室里,西霏一直远程看着这一切。屏幕里的钱豪面色红润,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辉煌经历”,他双眼发着不自然的光芒,像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听众,他将自己所有的故事倾盆而出,炫耀般将它们全部和东方姚说一遍,说到兴奋处,他手脚还会跟着舞动起来,过瘦的手背上青筋冒起,看上去就像一具活得骷髅。
西霏越发感到不对劲,终于她意识到了什么。
“钱豪有双向情感障碍症。”西霏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她的声音有些焦急,“阿姚,你让他复述经历,反而会让他更兴奋。”
屏幕里的钱豪,双眼闪着诡异又热烈的光芒。当东方姚发现时,他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两人之间只剩下半个胳膊的距离。
西霏通过耳机和东方姚说:“阿姚你快回来吧,钱豪好像发病了。”
东方姚这才开始害怕起来,他的自大让他以为区区钱豪不能把自己怎样,所以才会不顾西霏的阻拦,一个人来与他面谈。可万万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东方姚的表情快要挂不住了,钱豪距离他太近!显然已经超过了安全范畴。
钱豪还沉浸在自己的“光辉事件”里,他伸手就要抓住东方姚的胳膊,东方姚连忙闪躲,脚差点被桌角绊住。
西霏的惊呼声从话筒里传来:“阿姚小心!他太沉浸自己的故事里,被诱发狂躁症了!”
钱豪的双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挥舞起来,他的指甲刮在黑板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刺人又骇人。东方姚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钱豪嘴里还念叨着赵曙光、铁壶、尸体等字眼。
他离东方姚越来越近,倾诉欲似乎已经到了顶点。
东方姚真的慌了,他已经无法思考,顾不得后果,直接冲到教室门口,拼命敲着门:“开门!快开门!”
之前所有为了防范钱豪的举动,都成了东方姚的囚牢,而他的自大,成了禁锢他的枷锁。他发疯了般撬动门锁,但门锁丝毫不动。他狼狈又慌张,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高贵的模样。
钱豪看着他在笑,好像在嘲讽他的无能。东方姚的心都悬到了脑顶,钱豪靠近他的每一下脚步,都如催命的符咒般,让他越发崩溃。
就在东方姚绝望之际,他终于听到隔壁教室的动静,齐龙带人来接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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