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竹听完,悄悄看向家丰 —— 那天骂完小宝娘,家丰确实安排小花和乐君去散布过关于梁进才的谣言,她和秀兰只当是玩笑,没怎么在意,可怎么就成真了?
家丰心里也是一阵发虚:自己这嘴难道开了光?随便编的谣言,居然有一条成了真!
这下麻烦了 —— 村民们见一条是真的,肯定会琢磨另外两条是不是也属实,那梁家可就彻底完了。梁进才虽然有媳妇,不怕娶不上,但要是真跟梁宝召没关系,怕是连爹都要丢了。
“你们俩这表情,怎么怪怪的?” 庄奶奶察觉到不对劲,疑惑地问,“难道这些事,你们早就知道了?”
“啊…… 对,我们听村里人闲话说过。” 家丰赶紧回过神,打了个哈哈遮掩过去 —— 这谣言的源头,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行了,你们忙着吧。” 庄奶奶站起身,又扫了一眼院子里的木活,叮嘱道,“有了钱别乱花,存着点。乐君也十五了,成年了,该考虑婚事了。你们过的好,我就不多掺和了。”
说完,庄奶奶转身往外走。
家丰和静竹送她到门口,看着老太太的背影,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 感觉和老宅那边的间隙,好像悄悄少了一点点。
回到院子,大家又投入到干活中,小花也恢复了往日的活泼,蹦蹦跳跳地帮着递工具。
“对了小花,二哥问你个事。” 家丰趁着身边没其他人,小声问,“为什么村里有人喊我‘三傻’?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小花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二哥你别听他们瞎说!二哥可聪明了,才不是傻子!”
家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妹子不用瞒着我,以前的事我记不清了,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搞清楚了,以后遇到有人乱喊,我也知道怎么应对。”
“那…… 那好吧。” 小花犹豫了一下,慢慢说道,“村里以前常常有脑袋不太灵光的人,大家都叫他们‘傻子’,还说每个村子都得有一个,叫‘守村人’。原来村里有个傻老头,大家叫他‘大傻’,他家里人早就没了,还去过幽沟活着回来了,可前几年再去,就没回来。”
“还有个疯婆娘,大家叫她‘二傻’,穿得破破烂烂的,大冬天有时候不穿衣服就跑出来,听说是外地来的,整天神神叨叨的,可吓人了。前几年也走丢了,再也没回来。”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二哥以前身体不好,脑子也慢,村里的老人就把你当成新的‘守村人’念叨,孩子们听了,就跟着叫你‘三傻’了。”
家丰撇了撇嘴,心里了然:原来是被村里的闲老头 “安排” 了。“没事,我知道了,就是问问。”
他拍了拍小花的肩膀,“咱们继续干活吧。”
眼下双拐的生意已经步入正轨:庄三伯是主力,负责核心工序;乐君和秀兰打辅助,做配件和组装;大伯负责运输送货。要是没有大订单,其他人就先不参与,省得浪费人力。
静竹和小花没什么活,就围着家丰,看他捣鼓新东西。
“二娘,小花,家里有猪毛吗?或者跟猪毛差不多的毛发也行。” 家丰突然问道。
小花摇了摇头,看向静竹。静竹皱着眉想了想:“家里倒是存了一些,放了好多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能用能用,二娘您赶紧拿来我看看!” 家丰眼睛一亮,连忙催促。
静竹转身进了屋,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布包 —— 里面装的猪毛保存得还算完好,干燥无霉,没有虫蛀。家丰知道,猪毛耐存放,只要不受潮,十几年都不会烂。
“对了二娘,猪毛能买到吗?” 家丰又问。
“买?不用买啊。” 静竹有些意外,“一般找屠夫要,他们都会给。猪毛这东西没什么用,虽说能做刷子,可用量极少;读书人的毛笔也不用猪鬃,太硬了。所以少量要的话,基本不用花钱;就算要得多,给几文钱也能买一大包。屠夫刮完猪毛留存着,攒多了也是烧掉。有些穷苦人家会拿来塞枕头,可猪毛扎脖子,还不如用野草。还有人说猪毛能辟邪,我这包就是当年盖新茅草屋时,人家送的,说是挂在门框上能驱邪,结果送多了,就一直存着了。”
她顿了顿,又问:“小丰你要猪毛做什么?要是用得多,二娘托人去镇上的屠宰铺买,几文钱就够了。”
“不用不用,先试试再说,便宜就好。” 家丰松了口气,开始忙活起来 —— 他要做的,是牙刷。
首先,他用木匠工具切了一块竹板,削成后世牙刷的长度和宽度;接着,把小花带回来的小号针杵放进灶台里烧红,拿出来后对着竹板用力一压,“滋啦” 一声,竹板上瞬间冒出青烟,针杵穿透竹板,留下一个小孔。他按同样的方法,在竹板上扎出一排排整齐的小孔,看着还算满意。
然后是做手柄:把竹板无孔的一侧削细,做成一头宽、一头窄的长柄形状,再用锉刀把竹刺打磨光滑,避免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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