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臣深知在这种事情上必须找对门路。
他立即联系了那几位富婆中的冯姐——她的前夫在张桥派出所工作,应该能提供些靠谱的信息。
电话那头,冯姐听明来意后很是热心:
“这种案子啊,一般都会送到闸北看守所。判下来通常六个月到一年,要是有本地人担保,交足保释金,大概两个月就能出来。”
得到确切消息,翌日一早,王臣就带着张浩赶往闸北区看守所。
一路上,这个来自浙江农村的年轻人紧张得手心冒汗,不停地搓着衣角。
看守所门口排着长队,都是来探视的家属。
张浩递上身份证,在登记窗口费了好大劲才说明白来意。
工作人员在系统中查询后,终于确认沈艳确实关押在这里。
“沈艳,24岁,浙江金华人士,因涉嫌卖淫嫖娼被拘留...”
工作人员机械地念着记录,“目前案件还在审理中,暂时不能探视。”
张浩一听急了,差点当场哭出来。
王臣连忙拉住他,对工作人员道了声谢,将他带到一旁。
“王哥,怎么办啊...艳子真的要坐牢吗?”
张浩六神无主,声音都在发抖。
王臣拍拍他的肩膀:“别急,既然找到了人,总会有办法的。你先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
看守所门口就有公用电话亭。
张浩拨通了老家村委会的电话,让村干部转告家人自己要在上海待几个月,叫他们不要担心,还让家里汇点钱过来。
电话亭老板是个精明的上海本地人,听到张浩的对话,主动搭话:
“小兄弟,是家里人出事了吧?”
张浩正愁找不到人商量,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说了。
电话亭老板一听就笑了:“这种事情啊,好办!
我认识里面的人,只要交两万块钱,保证从半年减到两个月,还能安排保释。”
张浩顿时傻眼了——两万!
这在1997年相当于他全家好几年的收入。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王臣身边,眼圈都红了。
这时王臣已经办好了探视手续,还买了一大包东西:
全新的棉衣秋裤、女性用品,甚至还给沈艳的账户上存了2000块钱。
“里面日子不好过,有钱才能买点好吃的。”王臣淡淡地说,
“刚才你说电话亭老板要两万?别信那种人,都是骗钱的。”
张浩这才恍然大悟,同时又对王臣的细心周到感激不已。
要不是遇到王臣,他一个农村来的小伙子,在上海这种地方真是寸步难行。
回到张桥镇,王臣直接找到冯姐的前夫。
两条中华烟递过去,对方立刻热情起来。
“这种事情好办!”前夫哥拍着胸脯,
“罚款5000,找个本地人担保,两个月准出来。沈艳已经被关半个月了,再等一个多月就行。”
事情果然如冯姐所说。
翌日去拘留所。
王臣当即交了罚款,又以自己的上海户口为沈艳做担保。
一切手续办妥,拿到通知单的那一刻,张浩激动得差点跪下。
“王哥,太感谢您了!这钱我一定还,砸锅卖铁也还!”
张浩握着王臣的手,声音哽咽。
王臣摇摇头:“钱的事不急。倒是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张浩眼神坚定:“我在看守所附近租个地下室,每天去门口看看。
虽然见不到面,但离艳子近一点,我心里也好受些。”
王臣不禁动容。
这个才19岁的小伙子,虽然没什么文化,却有着最朴实的真情。
他掏出2000块钱塞给张浩:“这些你先用着,找个干净点的地方住,别亏待自己。”
张浩推辞不过,只能千恩万谢地收下。
果然,第二天他就在闸北看守所附近租了个地下室,虽然阴暗潮湿,但胜在便宜,而且离沈艳只有一墙之隔。
于是,在这座繁华都市的角落,上演着这样一幕:
铁窗内,沈艳为了家庭不得已走上歧路;
铁窗外,年轻的丈夫不离不弃,默默守候。
王臣偶尔会去看望张浩,每次都会带些吃的用的。
那个阴暗的地下室里,张浩总是把唯一的小窗户擦得干干净净,他说这样阳光照进来时,会暖和一点。
“等艳子出来,我们就回老家。”
张浩一边煮着简单的面条,一边对王臣说,
“我在老家学个手艺,好好过日子。再苦再累,也比现在强。”
王臣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丈夫”,心中感慨万千。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这样纯粹的感情实在难得。
一个月后,王臣开车带张浩去接沈艳出狱。
当看到憔悴不堪的妻子走出看守所大门时,张浩再也忍不住,冲上去紧紧抱住她,哭得像个孩子。
沈艳也泪流满面,当她得知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一切,更是对王臣感激涕零。
“王哥,谢谢您...谢谢您没有看不起我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