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少健早早起来了,先把家里头水缸用仙泉灌满,这一段时间家里生活用水都是用的仙泉,对人的身体效果如何,从他老奶现在咳嗽少了,身体疼痛减轻了,视力也好了不少,就能看出一二,还有他爸妈,以往下地干活,劳累一天,基本回来吃个饭,便早早上炕休息,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下降,第二天很难恢复过来,腰酸背痛,感觉到疲劳,现在却是好多了,大有改善,整个精气神明显都不一样,
灌满水,又送兰香和金秀去学校,然后他顺道去黑市把鱼卖了,挣到的钱都先给攒着,用作往后当个体户做买卖的启动资金。
当天夜里,去了他二爸家,今儿白天就过去了一趟,还是上午七点多,他二爸二妈两人都没在,一早就去了山上,搞农田基建建设去了,比谁都积极,
没招,夜里又过来一趟,
孙少健揣着小心思,右手拎着一个不大的布袋,顺着小土坡往田家圪崂方向走去,几分钟后,来到了他二爸家,那同样破败的院子。
其实这边窑洞和院子,他家之前住的时候,自个爸妈勤快,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看着就舒心,后来给了他二爸、二妈住,这两人都不是勤快的主,几年时间,看看,成这破落烂光景。
“二爸。”
孙少健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二哥,你怎来了?”
在院里鸡圈边正围着自家养的鸡鸭的孙卫红见来人,手里挎着个鸡筐走了过来,
“卫红,喂鸡呢!”
这是他二爸家大女儿,叫孙卫红,他二爸家一共三个孩子,卫红这孩子不错,不像他二爸二妈那般不着调,孩子也大了,能帮衬着家里些,里里外外家务事都卫红忙乎着,干活利索。
把手里一袋面粉递过去,
“给你家拿点精粉,我二爸在家吧?”
“在哩,在哩!”
孙卫红点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接,她也不是小孩子,知事了,心里清楚她们这个家,要不是有大爹一家子时不时帮衬,怕是都过不下去,自个爸能没脸没皮的不停索要,她没那脸,
“二哥,这都细粮,能做白面馍,精贵着,要不还是给奶奶留着吃好了。”
孙少健直接给放鸡筐里,
“家里还有,是润叶姐之前给的,我给你们拿过来些。”
孙卫红领着她二哥进了窑洞,
”爸、妈,二哥过来了。”
孙玉亭这会盘坐在炕上,面前摆了一张炕桌,正就着咸菜啃黑面馍,贺凤英坐一边,手里拿张报纸,嘴里嘟嘟囔囔,似在给自己男人说政策上的问题,两个孩子并排坐在另一头,一人捧个碗,埋头呼哧呼哧喝着米糊糊,
孙玉亭抬头见来人,有些意外,他这个二侄子,自从先前批判会后,好像变得沉稳了不少,但今天主动上门,还是头一遭。
“少健啊,今儿怎么有空?进来坐。”
孙少健过去,想找个地儿坐,屋里却是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孙卫红过来把放炕沿边的一堆废旧报纸拿开,这都是她二爸、二妈学习政策,上级领导指示精神的重要参考,她家别的没有,但唯独报纸不缺,
“二哥,你坐这。”
孙卫红把手里的精粉放到她爸妈面前,
“爸妈,这是二哥拿过来的面粉,有十来斤呢。”
“嗯?”
孙玉亭看着眼前鼓鼓的布袋,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家的情况比他大哥家好不到哪儿去,甚至因为他不善营生,光景更拮据,这十斤粮食,能顶好几天的口粮。
他脸上那副惯常的、带着点政治优越感的表情松动了一些,语气也缓和了:
“你这孩子……家里也困难,拿这个来干啥……你爸妈也是,太客气了。”
而刚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的贺凤英,也是忙看向面前的面粉袋,还把袋口绳子解开,扒拉来似要看个真伪,里面果然都是白花花的面粉,脸上笑容根本抑制不住,
“玉亭,我就说少健这孩子为人实诚,有孝心,还记得他二爸、二妈的好呢”,边说着边把布袋口子系上,给拿起放到身后,生怕人反悔拿走一般。
孙少健看在眼里,也是无语,他这二妈,也太势利眼了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到底是妇女主任,脸皮也不是一般厚,还记得你们好?你们有什么好值得我们记?
他母亲可是把你们当作自个孩子一般对待,有口吃的,绝对不会忘记你们,他这二妈倒好,恩将仇报,简直一白眼狼,
罢了,再怎么说也是他二爸、二妈,过去的事不提了。
孙少健道:
“二爸,这是之前润叶姐给我家几十斤粮票,用它换了点细粮粗粮,我爸妈让我给您送点过来。”
十斤细粮,在这年月,算是一份不小的人情了。
孙玉亭道:
“我大哥有心了,少健,你之前被公社批判,可不能怨你二爸我,我职责所在,没办法哩,别记心上。”
“二爸,这怎么会”,他今儿是有求于人,什么都顺着他二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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