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郊区的私立医院,原本应是静谧的,此刻却被一股肃杀之气笼罩。
秦承璋特意去看秦天澈,准备哪天把他带到老宅去揭开他冒牌货的身份,然而,推开VIP病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床铺整洁得冰冷,只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人呢?!”秦承璋心头一紧,厉声喝道。
跟随的保镖也慌了神,正要联系医院,另一个保镖连滚带爬地从外面冲进来,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大…大爷!不好了!您…您看那边小树林里!”
秦承璋一种不祥的预感猛地攫住心脏,他大步流星跟着保镖冲向医院后方那片人迹罕至的林地。拨开浓密的灌木,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横七竖八,足足躺了十几具身穿黑色西装的尸体!正是他安排在这里监视秦天澈的心腹保镖!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昭示着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一场短暂而残酷的清洗。
“谁干的?!!”秦承璋额角青筋暴起,一脚踹在旁边断裂的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这里位置隐蔽,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安排的保镖更是他精心挑选、身手不凡的心腹,竟然被人悄无声息地一锅端了?!
他气得将旁边的石头狠狠摔在地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身后脸色同样难看的助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回家!”
一路风驰电掣赶回秦家老宅,秦承璋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推开主宅大门,迎接他的不是佣人,而是一种诡异的“日常”景象——客厅角落的老式留声机还在悠悠转着,播放着秦耀辰爱听的不知名的国外唱片;餐厅的长桌上,午餐用过的餐具尚未完全收拾,残留着些许气息;而最刺眼的,是沙发上随意搭着的那件深灰色定制西服外套,那是他四弟秦耀辰常穿的!
一切都保持着主人似乎只是暂时离开,马上就会回来的样子。
“耀辰?!”秦承璋高声喊道,回应他的只有留声机里慵懒的音乐。
他猛地抓住一个正在角落擦拭花瓶、吓得瑟瑟发抖的保镖衣领,目眦欲裂:“说!四少爷人呢?!你们都是饭桶吗?!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
那保镖面无血色,结结巴巴地回答:“大…大爷…不关我们的事啊!下午…下午二爷来了,说是找四少爷有事,四少爷…四少爷就跟着他出去了…我们、我们做下人的,哪敢拦二爷啊……”
“秦妄?!!!”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秦承璋脑中炸开。他瞬间明白了医院那十几具尸体是谁的“手笔”,也明白了秦天澈的突然失踪和秦耀辰的“跟着出去”意味着什么!调虎离山,内外勾结!
他一把推开保镖,几乎是扑到电话旁,手指颤抖却用力地拨通了号码:“弘渊!冠屿!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家来!出大事了!”
不到半小时,秦家老二秦弘渊和老三秦冠屿先后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一进客厅,感受到空气中凝滞的恐慌和大哥秦承璋铁青的脸色,两人都知道事情不妙。
“大哥,怎么了?这么急叫我们回来?”秦弘渊沉稳些,但语气也带着紧迫。
秦冠屿眼尖,看到沙发上秦耀辰的外套,又注意到不寻常的寂静,脱口而出:“四弟呢?他不会……不会被秦妄给……”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秦弘渊脸色一沉,接过话头,斩钉截铁:“绑走了!”
秦承璋痛苦地闭了闭眼,巨大的悔恨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重重一拳砸在昂贵的红木茶几上,杯碟震得哐当作响:“是我的错!我最近……最近只顾着想办法劝服陆寒星,想把那边的关系理顺,以为……以为耀辰还小,在家里待着总归是安全的……我什么都没告诉他!什么都没提醒他!我他妈怎么就忘了秦妄那个老狐狸一直在暗中窥伺!!”
他懊悔不已,身为大哥,在父亲早逝后理应照顾好弟弟们,却因为忙于外部周旋,忽略了对内最危险的敌人,导致如今四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秦弘渊眉头紧锁:“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秦妄隐忍这么久,突然发难,绑走天澈和耀辰,必定有极大的图谋。我们必须立刻弄清楚他想干什么,以及他把人藏在哪里!”
秦冠屿也急道:“对!大哥,二哥,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四弟落在他手里,以秦妄的心狠手辣和天澈对耀辰的恨意,迟了恐怕……”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三兄弟心中都升起一股寒意。一场围绕秦家继承权和内部权力的风暴,已经以最激烈、最残酷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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