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指力阴毒诡异,似非中原路数,倒像是……糅合了西域某种寒毒与极高深的内家真气。”某次换药时,她忽然低语,似在思索,“邢无赦此人,来历恐怕极不简单。”
我心中一动,正欲细问,她却已收口,不再多言。
夜深人静时,我常能听到窗外极远处传来的、隐约的军营操练声和巡夜刁斗声。边关的风声鹤唳,并未因马彪伏诛而平息,反而有种暴风雨前的压抑。
我的身体在林蕙兰的精心调理下恢复得很快,外伤渐愈,内息也日渐充盈,甚至因祸得福,在那寂灭指力的生死压迫下,龙转身意与血刀经的融合似乎更进了一层,只是丹田深处,仍残留着一丝难以化去的阴寒,如同沉睡的毒蛇,提醒着我邢无赦的可怕。
林蕙兰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数次加重药力,辅以金针疏导,却始终无法将其根除。
“此乃指力本源之伤,非药石能速愈,需以纯阳内功徐徐化之,急不得。”她坦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
这日,她喂我喝完药,并未立刻离开,而是静坐片刻,忽然轻声问道:“伤势若好些,你待如何?”
我看向窗外灰蒙的天空,眼神渐冷:“军贪未清,真凶未诛,幕后之人尚在逍遥。自然是要……彻查到底。”
她沉默了一下,道:“边关水深,敌暗我明。经此一事,他们必更加警惕。”
“那便让他们更怕一些。”我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林蕙兰抬眸看了我一眼,那清泠的眸中情绪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她起身,如往常一样准备离去。
走到门口,她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邢无赦的指力……下次若再遇上,切勿硬接,其劲力诡异,专破护体真气。”
我微微一怔。
她……这是在担心我?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
她不再多言,青色身影悄然消失在门外。
我靠在榻上,抚摸着怀中那枚早已空了的白瓷药瓶,心中那片冰冷的沙场之上,仿佛因这一句淡淡的叮嘱,而生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与……牵绊。
边关的风,依旧凛冽。
但有些东西,似乎悄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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