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落长剑之物也随之落地。
竟是一枚通体黄莹,雕刻着流云纹路的玉佩!
萧开雁弯腰将那玉佩捡起,入手温润。
但当他看清玉佩的样式和背面那个小小的“萧”字时。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失声惊呼,“大哥!这……”
“这是爹随身佩戴的玉佩啊!爹曾说过,此玉非……非死不离身啊!”
萧易人如遭雷击,猛地转头看向萧开雁手中的玉佩,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
一股灭顶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难道……爹娘他们……真的已经……
那枚象征着萧西楼性命的玉佩,如同最后的丧钟。
钟声响,敲碎了萧易人心中最后的侥幸。
他猛地转过头,不是冲向罪魁祸首柳随风。
而是将那双因绝望和愤怒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半跪于地,浑身是血的萧秋水身上。
“萧秋水!”
萧易人的声音嘶哑欲裂,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指责,“你都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这种背景不明、居心叵测的人带回萧家?!”
“在广凌的时候,为什么不让他去死?!”
“难不成你还把他当朋友,引狼入室,你到底在想什么?!”
“啊?!”
这突如其来的厉声质问,让萧秋水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抬起苍白的脸,眼中充满了几分的茫然和刺痛。
大哥这是在怪他?
这场景,难道不该是同心协力对付柳随风吗?
为何矛头先指向了他?
就连柳随风也微微挑眉,似乎被这发展逗乐了。
他轻嗤一声,语气里的嘲弄几乎要满溢出来。
“有意思。”
“真是开了眼界,对着血洗家门的仇人不去拼命,反倒先怪罪起自家受了重伤,差点死掉的弟弟?”
“萧大公子这逻辑,柳某佩服。”
柳随风:终于找到机会正脸骂他了。
“柳随风!你住口!”
萧开雁相对冷静一些,但此刻也被巨大的悲痛和愤怒淹没。
他霍然转向柳随风,眼中燃烧着刻骨的仇恨。
“是你!柳随风!”
“我三弟好心救你性命,真心与你相交,你却恩将仇报,狼子野心,灭我萧家满门!”
“今日我萧开雁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了你,为爹娘报仇!”
柳随风面对这直白的杀意,只是不屑地勾了勾唇。
这人的戏比他还演得好,但也藏不了太久了。
柳随风:煽风点火还真是太强了,虽然是在说他,却连带着明明一起说了。
“杀了我?”
柳随风不在意地展开折扇,扇骨在光线下泛着幽冷的青色光泽。
“那你来试试看啊。”
柳随风:个个都想弄死我,个个都弄不死我。
平等地挑衅每一个人。
萧开雁怒吼着挺剑直刺!
他身后的几名广凌弟子也同时发动攻击,数道寒光从不同角度袭向柳随风。
柳随风身形一晃,手中折扇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密集的脆响,那几柄精钢长剑竟如同朽木一般,被扇骨齐齐削断!
断刃纷飞中,柳随风手腕一抖,扇面蕴含着磅礴内力,重重拍在萧开雁的胸口!
“噗——”
萧开雁如遭重锤,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剑庐的墙壁上,委顿在地。
“二弟!”
萧易人目眦欲裂,猛地拔出刚才被玉佩震落、斜插在地面的长剑,不顾一切地冲向柳随风。
柳随风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用扇骨随意一格一挡。
“锵”的一声,萧易人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大力传来,虎口崩裂。
长剑再次脱手飞出。
他整个人也被震得踉跄后退,险些跌倒。
“真是废物。”
柳随风收扇,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萧易人,语气轻蔑到了极点。
“就你这点微末水平,连我一招都接不住,也好意思自称为同辈之中的翘楚?”
“萧掌门真是白教了你这么多年。”
就在这时,剑庐外传来了更为嘈杂纷乱的脚步声和呼喝声。
“住手!”
“老大!”
“三弟!大哥二哥!”
只见以少林、武当两大掌门为首,大批正道人士蜂拥而至。
其中赫然包括了焦急万分的萧雪鱼、唐方、唐柔等人!
他们也是遇到了些挫折,这才赶到萧家。
唐柔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是血,拄剑勉力支撑的萧秋水,惊呼一声。
“老大!”
立刻飞奔过去,和萧雪鱼一起将他扶住,“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萧秋水看到援兵到来,精神微微一振。
但他立刻强忍着剧痛和虚弱,抬手指向那好整以暇,恍若置身事外的柳随风,用尽力气喊道,“柳随风!你休走!”
“今日诸位前辈在此,定要你血债血偿!”
柳随风环视了一圈越来越多,将他隐隐围住的武林正道,脸上非但没有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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