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剑庐血案之后,不过半日工夫,消息已如野火燎原,传遍了整个江湖。
天下人皆知,锦中浣花剑派萧家,完了。
虽不知其中具体爱恨情仇,是非曲直究竟为何。
但“权力帮柳随风”与“萧家三公子萧秋水”这两个名字,已注定被绑在一起,成为了“不死不休”的代名词。
茶馆酒肆间,人人唏嘘感叹。
有咒骂权力帮狠辣的,也有惋惜萧家遭此大难的。
萧家略显破败的院落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萧雪鱼的手指正搭在萧秋水的手腕上,屏息凝神地诊脉。
她眉宇间带着爹娘被害的悲痛和对弟弟伤势的忧虑。
但很快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沉。
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声音都变了调。
“秋水!你的来信里不是说只是皮外伤,调养几日便无碍吗?”
她紧紧盯着弟弟那双平静得过分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出了那个让她心胆俱裂的问题,“你的内力呢?”
“你告诉我,你的内力去哪儿了?!”
一句话让正在一旁焦急等待的唐柔、唐方、左丘、邓玉函以及后来的张临意等人,齐齐变色。
目光瞬间全部聚焦在萧秋水身上!
内力?散了?!
对于一个武林中人,尤其是像萧秋水这般年少成名,剑术造诣超群的人来说,内力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震惊,探究的目光中。
唐方道,“是风朗做的?”
左丘和邓玉函他们来到唐门讲了情况后,唐方还有些不敢相信。
唐方:风哥哥什么时候去混黑道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不过后面她就窜过来了。
难怪能请来医术那么高的人,她还好奇是谁。
想来就是权力帮的药王了。
“还叫什么风朗啊!那明明就是权力帮的大魔头柳随风!”
说着,邓玉函还注意去看萧秋水的情绪。
提到这个名字,感觉屋内的气息都凝重了几分。
萧秋水叹了口气,俊朗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他缓缓开口,“虽然——”
萧秋水缓了口气,“不是他所为。”
“早在广凌之时,屈寒山那一掌,就震断了我的经脉。”
“内力就散了。”
这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像一把钝刀,刺进萧雪鱼的心口。
她看着弟弟平静的侧脸,想起他昔日剑试天下的风采,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
“秋水……” 她声音微颤,“你受苦了。”
“咔嚓!”
一旁,邓玉函猛地握紧了拳头,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眼中怒火翻涌,几乎要喷薄而出,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都怪那帮权力帮的杂碎!”
“柳随风!屈寒山!一个比一个会装!”
“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向萧秋水,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不解的愤怒。
“还有老大!”
“当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就那么冲动,不管不顾地冲上去给那个柳随风挡招?他值得吗?!他明明就是……”
邓玉函的话戛然而止,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柳随风的恶劣。
最终憋出一句,“不会是他给你下了什么药了吧?让你连命和武功都不要了!”
萧秋水闻言,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依旧没什么表情。
迷魂药?
算吗?
“好了”
萧秋水开口,声音带着伤后的虚弱,却刻意放缓,“不说我的事情了。”
他将目光转向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眉宇间带着忧色的唐柔与唐方,“唐柔,唐方,你们父亲如何了?”
“唐门可还安好?”
唐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姐姐唐方,见唐方微微颔首,他才上前一步,轻声回答道,“老大,我爹他已经没事了。”
“之前那人找来的大夫,确实很负责,医术也高明,姐姐和爹爹都完好无损,你不用担心。”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和歉意,声音更低了些,“只是……”
一旁的张临意见状,叹了口气,接过话头,语气带着无奈。
“只是唐家主原本听闻萧家之事,答应召集人手前来援助。但是唐老夫人坚决不同意,认为此事牵扯太大,唐家不宜直接卷入与权力帮的正面冲突。”
“所以最终听闻消息后,只有我和这几个小辈。”
“路上遇见了少林天正大师,武当太禅大师等人赶了过来。”
“唐家主他也是身不由己。”
萧秋水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责怪的神色,反而轻轻点了点头,“无妨。”
“你们都没事儿就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转而看向萧雪鱼,声音艰涩,“雪鱼姐,大哥那边……”
他话未说完,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脸色更白了几分。
萧雪鱼连忙替他抚了抚背,眼中满是心疼,急忙说道,“大哥那边你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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