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千手一族主宅的宴会厅灯火通明。与玄想象中那种族老齐聚、气氛凝重的正式宴会不同,这场接风宴的规模并不算极大,但出席者无一不是千手一族真正的核心。族长千手佛间居主位,千手柱间、千手扉间分坐左右,下列是几位气息沉凝、眼神锐利的长老,以及像千手木村这样立下赫赫战功的实权上忍。气氛谈不上热烈,却自有一种沉甸甸的分量。
玄被安排在柱间下首的位置,这本身就是一个微妙的信号。他坦然入座,姿态从容,既不因周遭皆是强者而局促,也不因自身成就而倨傲。推演之瞳处于半激活状态,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席间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语气停顿和查克拉的微妙波动。
宴会伊始,自然是千手佛间代表家族致欢迎辞,言辞官方而有力,既肯定了玄的功绩,也强调了千手与星隐村“同气连枝”的渊源。玄的回应则是不卑不亢,感谢款待之余,再次点明星隐村愿与千手携手,共谋未来安定之局的立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稍显活络,真正的交锋才开始。
一位面容古板、眼神锐利的长老(姑且称之为三长老)率先发难,他捋着胡须,语气看似随意,却带着钉子:“玄长老年轻有为,星隐村更是生机勃勃,令人惊叹。不过,老夫听闻贵村推行那‘贡献点’制度,似乎……有些淡化血脉传承之意?长此以往,恐非家族之福啊。”
这话直指星隐村制度的核心,也代表了千手内部保守派最深的担忧。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玄身上。柱间微微皱眉,似乎想开口,却被佛间一个眼神制止。扉间则面无表情,自顾自地小酌,仿佛在等待玄的表演。
玄放下酒杯,目光平静地看向三长老,声音清晰而稳定:“三长老所言,玄深有体会。血脉传承,确是我等忍者力量的重要基石,千手一族的仙人体,更是冠绝忍界,无人能否认其价值。”
他先肯定对方,随即话锋一转:“然而,恕玄直言,数百年来,拥有强大血继的家族何其之多,辉夜、宇智波,乃至我千手,可曾有一族真正终结这乱世?可见,单一依赖血脉力量,有其局限。”
他环视众人,语气诚恳:“星隐村的贡献点,并非要否定血脉,而是要 ‘激活’ 血脉之外的力量。一个精妙的战术构想,一次关键的后勤支援,一项惠及全村的发明……这些,同样能决定一个族群的兴衰。我们只是试图建立一个更公平的标尺,让每一种才能,无论其是否源于血脉,都能得到认可和回报,从而凝聚成更强的合力。这并非淡化血脉,而是……丰富力量的层次,让大树的根系更为扎实。”
他巧妙地将“淡化血脉”偷换概念为“丰富力量层次”,既回应了质疑,又再次强调了自己的理念。
三长老一时语塞,玄的话逻辑严密,且并未直接否定血脉,让他难以继续发作。
另一位负责家族物资调配的长老(四长老)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商人般的精明:“玄长老高见。不过,既谈合作,不知星隐村除了那贡献点的理念,还有何具体之物,可与我千手共享?我族秘传的医疗忍术,乃立族根本之一,价值非凡啊。”
这是要讨价还价了。
玄微微一笑,早有准备。他看向千手扉间:“此事,或许可与扉间大人详谈。在来时,我与扉间大人已有过初步交流。星隐村愿提供 ‘复合符文学基础’ 的部分研究成果,此乃构建高级结界与特殊忍具的核心之一。此外,我村研发的 ‘查克拉微循环共鸣法’ ,可小幅提升低级忍者提炼查克拉的效率,虽对高手效用不大,但于家族基础力量培养,或有裨益。”
他抛出的这两个筹码,极具针对性。符文学是扉间感兴趣的领域,而提升基础忍者效率的方法,则直指家族长远发展的根基。
果然,扉间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眉头微微一动,放下酒杯:“哦?复合符文学?共鸣法?愿闻其详。”他显然被勾起了兴趣。
玄却适时收住:“具体细节,涉及研发机密,需在确保双方权益的前提下,由专人对接探讨。玄可保证,其价值,绝不逊于部分高级医疗忍术的知识。”他既展示了肌肉,又保持了神秘感和谈判的主动权。
四长老见状,知道在技术层面讨不到更多便宜,便不再多言。
这时,千手柱间哈哈一笑,举起酒杯:“好了好了,今天是给玄接风,谈这些枯燥的事情做什么!来,玄,我敬你一杯!为了未来的和平!”
他试图缓和气氛,将话题拉回。众人也纷纷举杯。
然而,就在觥筹交错之间,玄的推演之瞳敏锐地捕捉到,坐在末席的千手木村,在与他对视时,眼神中除了友善,还隐晦地传递出一丝……担忧?甚至,他放在桌下的手,似乎做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手势——那是星隐村内部约定的,代表“小心,有潜在威胁”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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