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的喊声刚落,两人相触的指尖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
那光不是淡青,也不是玄黑,是暖融融的金,像江南三月的阳光,瞬间漫过整个奈何桥。
墨星辰浑身一震,缠在他身上的法则锁链突然顿住,紫电滋滋响着,竟开始慢慢褪色,从深紫变成灰白。
“婉婉……”他看着掌心的金光,又抬头看南宫婉,声音发颤,“这是……”
“是我们的心意。”南宫婉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却笑了,掌心的金光更盛,“墨星辰,你说过,心意能胜过一切,现在我信了。”
法则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没了之前的威严,反而带着几分慌乱:“不可能!凡人心意,怎会破我法则?”
“为什么不能?”南宫婉朝着天空喊,金光顺着锁链往上爬,所到之处,灰白的锁链开始碎裂,“你困了他一万年,断了我们九十九世,可我们还是记着彼此,还是想护着彼此——这心意,凭什么破不了你?”
墨星辰也反应过来,掌心凝起玄黑的灵力,不是用来抵挡,而是顺着金光一起,往锁链上撞:“对!婉婉说得对!我们的心意,比你这破法则强百倍!”
“咔嚓!”
第一根锁链断了,碎片像碎冰一样掉在忘川河里,没激起一点水花就化了。
孟婆站在桥边,张大了嘴,手里的孟婆汤碗都歪了,汤洒在石凳上,瞬间就被金光烘成了水汽:“我的天……这、这是真爱破法则?老身活了几十万年,头一回见!”
周围的幽魂也忘了赶路,围着金光看,有的抹眼泪,有的点头:“早就该破了!这俩孩子等得太苦了!”
法则像是被激怒了,剩下的锁链突然收紧,灰白的颜色又深了几分,可刚碰到金光,就被烫得滋滋响,根本近不了两人的身。
“你们别想赢!”法则的声音变得尖锐,“轮回镜的幻境由我掌控,你们不过是镜中的虚影,凭什么跟我斗?”
“虚影又如何?”墨星辰伸手,轻轻擦去南宫婉脸上的泪,指尖的金光蹭在她脸颊上,暖得她心头发颤,“只要我心里有她,她心里有我,就算是虚影,也能胜过你这冷冰冰的法则。”
南宫婉也伸手,攥住他的手腕,两人的金光缠在一起,像拧成的绳,往剩下的锁链上冲:“墨星辰,我们一起,把这幻境破了!”
“好!”
两人齐声应着,金光猛地爆发,瞬间裹住了所有锁链。
“啊啊啊——!”
法则发出刺耳的尖叫,锁链开始一根接一根地断,碎片漫天飞,有的落在幽魂身上,竟没伤着人,反而让幽魂的身影更清晰了些。
“这光……还能滋养魂魄?”有个老幽魂惊喜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我飘了三千年,第一次觉得身子这么轻!”
就在这时,一道银铃般的笑声从金光外传来。
姬千雪踩着破碎的锁链碎片走过来,银色的裙摆沾着金光,竟也泛着暖光:“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能做到。”
南宫婉转头看她,金光没减:“姬千雪?你怎么在这?这不是轮回镜的幻境吗?”
“是幻境,可也是你们的心镜。”姬千雪停下脚步,笑着指了指两人交握的手,“轮回镜的法则,本就是靠‘虚妄’支撑——它让你们忘,让你们错过,让你们以为彼此是过客,可你们偏不,偏要记着,偏要护着,这‘真’一出来,‘虚妄’自然就破了。”
墨星辰皱了皱眉,玄黑的灵力又凝了几分:“你早就知道?之前的九十九世,也是你安排的?”
“是,也不是。”姬千雪耸耸肩,“我只是设了轮回镜的局,可你们怎么走,怎么选,都是你们自己的心意。比如第一世的桃花,第二世的战场,还有这一世的奈何桥——都是你们心里最在意的事,不是我安排的。”
南宫婉愣了愣,突然想起第一世墨星辰说的“回家种桃花”,想起第二世玄夜在雪地里的最后一眼,眼眶又热了:“原来……那些不是幻境的安排,是我们自己记着的事。”
“对喽!”姬千雪打了个响指,金光突然又亮了几分,“所以现在,你们只要再往前一步,把心里最后一点‘怕’抛开,这幻境就彻底碎了。”
“最后一点怕?”墨星辰看向南宫婉,“我们还有怕的吗?”
南宫婉想了想,摇了摇头,又点头:“之前怕忘了你,怕护不住你,可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她拉着墨星辰的手,往前迈了一步。
墨星辰也跟着迈了一步。
两人的脚刚落地,天空突然“轰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先是奈何桥,石砖开始一块一块地往上飘,化作金光;再是忘川河,黑水流着流着就干了,河底露出的不是泥沙,也是金光;最后是周围的幽魂,他们笑着朝两人挥手,身影渐渐透明,也化作了金光。
孟婆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变透明,却没慌,反而笑着朝两人摆手:“孩子们,好好走下去,别再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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